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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到昨晚秦湛面无表情的样子,和自己线条分明的腹肌上盈着的几滴汗液,在男人受下满足,发出怪异的声音,周燎就恶心反胃到想吐,可这之后却很快又会升腾起诡异的庆幸。
“醒了?”
面前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张脸万年不变。
周燎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下,差点摔到床下,秦湛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把他往里捞了一把。
“嗯……刚刚醒。”
“嗯。”
秦湛冷淡地回应,对方不提昨晚的事,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周燎看着他起床穿好衣服就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就从里面出来了,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今天也要上课吗?”周燎慌乱地撑起了身,他暗自数了天数,已经整整五天了。
“不是。”秦湛拿下了墙壁钩子上面挂着的袋子,“中午想吃什么?”
“……我…。。”周燎半天没说出话来,似乎没想到自己有选择的权利,在之前的很多时日里,记忆里都只有包子馒头和白粥,只是他还是没敢表达,“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面?”
周燎想起了那口调味面,这是他第一次能够选择,实在不想再吃面,只是嘴上说出的话和心里想的全是两个东西。
“好。”
对方看了一眼他没说话,只是转身出了门。
再回来后,秦湛手里提了很多菜,男人站在那备完菜,过了一会儿便倒下了锅。周燎拄着拐杖,站到了秦湛身边,想看他究竟做了什么,毕竟对方居然没有真的下面。
“别过来,油往外溅。”秦湛没有看他,只是拿锅盖遮着溅出来的油。
“啊,抱歉。”
周燎一跳一跳地又回到了地上的窝里,他看了一会儿秦湛穿着围裙戴着手套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又望向了旁边的床,上面的另一侧还有自己睡了一晚有些下陷的痕迹。
闻着淡淡的菜香,“家”这个字突然跳了出来,把他吓得几乎以为自己疯了。
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个画面,可他知道他的奢求里有过,只是他不敢相信这一瞬间他居然会联想到这个字。周燎抓着自己的手,感觉他的大脑果然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过了一会儿,秦湛拔掉了电,端着两菜一汤走了过来。
秦湛炒了两个家常菜,只是看起来比较清淡。因为这边没有排油烟的,所以对方用的是小的电锅,和c市本地菜比起没有那么多油烟的爆炒,但周燎已经很满足了。
从冬至以后,这应该是最好的一顿。
“好香。”
“很久没做了。”秦湛把这些都放在了小桌子上。
等秦湛坐下后,周燎才动了筷,虽然口味清淡,但味道很好,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真的太久没吃过好的了。
“很好吃。”周燎真心地夸赞。
对方没说话,就当是接下表扬。两个人沉默地吃着饭,但周燎看着满桌的饭菜,暖暖的小电炉在旁边炙烤着,中途秦湛给他挑了一筷子菜,他慌忙说了声谢谢,掀起眸偷偷看向对方时,秦湛依然神色不变地垂着眸吃饭。
周燎越吃心脏越像踩在云端飘着,他觉得自己像隔着一层云雾,越看不真切,却越满足。
越满足,就越恐惧。
恐惧现状,恐惧依赖,恐惧渴求的二人世界,恐惧愈加扭曲的感情。
恐惧这无尽黑暗的深渊后,救世主会解开这把囚笼的锁。
过了一会儿,秦湛突然放下筷子站起了身。
周燎应声望向了他,却见秦湛皱了皱眉,摸出了正在震动的手机,随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仓库外十分空旷,风刮得唯一一片树叶也从枯枝头上掉落。秦湛接起了电话,对话那头是十分焦急的女声。
“是李树兰家属秦湛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