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可能。
威风只会?属于有着?能使唤下人和?府兵的晏家、晏子渊,以及有着?胡人当靠山的兰姬。
都说风水轮流转,怎么轮到她占上风了,她就?是假惺惺仗势欺人了呢?
不过输赢二字罢了。
认赌要?服输。
宝嫣看着?惊愕中的兰姬,心无愧疚地道:“阿姐若是想求死,这?回,我怎样都不会?拦着?的。如今我已明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有我报。”
什么时候轮到她有孽报,宝嫣也是要?服输的。
只是她日前不做伤天害理祸害他人的事,她又为何要?怕呢,自然是先顾及着?当下了。
真正不怕死的人,是不会?将死放在口中的。
当宝嫣说出不会?阻拦她,而她身后的高大身影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和?看死人无异时,兰姬终于知道怕了。
“不,不,我还不想死……”她生怕旁边的士兵要?将刀落在她身上,她亲眼见到他们杀人了,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有一个胡人的士兵,一刀下去,头便与身子分家了。
兰姬方才的虚张声?势溃散干净,为了保命她惊慌失措地抬头,眼里满是恐惧,紧抓着?旁边晏子渊的衣角求他,“救我,晏郎救我,救我……”
晏子渊低头看她,她求错人了,该求的人不求,惹了祸还回来找他。
要?不是她刚才乱讲话,羞辱宝嫣,事情?又岂会?是这?样的发展?
就?在他拧眉,要?朝宝嫣和?陆道莲的方向发话之?际。
刀光一闪,在身旁的晏子渊和?兰姬脸上被溅了一道热血,点?点?腥臭温热的暖意,让人彻底陷入震惊中丧失所有言语。
一颗头属于胡人将领的头颅被当众劈开成了两瓣,方才还活生生的密兹岸,尚且死不瞑目地睁着?双眼。
提前被披风盖住眼睛,眼前一黑的宝嫣什么都看不见,却也像察觉到了,浑身僵硬在马背上。
浓烈的血腥气,顺着?夜风猛烈地灌入鼻息间。
在场的所有人鸦雀无声?。
劈人如劈柴一样,没有丝毫预兆,动手的陆道莲将长刀递回给一旁亲兵,他的声?音成了如同?地狱阎王一般的存在,“在孤面前,没有哪个妇人能与苏氏女平起平坐。和?离前,晏家的少夫人只有一个,和?离后,亦然。”
他后面是对晏子渊说:“你若还想保存住晏家和?眼下的一切,与这?胡女的婚约就?得作废。她当初是怎么嫁进来的,日后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身份。”
“没有少夫人,只有胡人妾。”
晏子渊沾了血的眼睛眨了眨,他仿佛又感受到了少年时在上京,被同?龄的陆道莲踩着?头,阴鸷冷厉犹如恶鬼,危在旦夕的压迫感。
陆道莲:“否则,孤会?以晏家私通胡人,治尔等?一个叛国之?罪。”
兰姬最大的愿望便是想压宝嫣一头。
如今她母家的靠山,密兹岸一死,她的少主母之?位,瞬间就?如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永远不可高攀。
晏家后宅之?中,她再也不是那个身份高贵能为所欲为的胡人王姬了。
自此以后,有的还是那个没有正名,低主母一头的侧室。
对晏子渊下达了命令的陆道莲,让人收兵,他则带着?宝嫣策马调转方向,走前冲晏子渊撂下最后一句,“三日后,我要?在苏家的桌案处看到有人将和?离书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