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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何要向本王坦白这?件事?”
秦竹顿了顿,说:“奴婢曾是淀河人,家?中不算富有,却也是安乐。一场大水带走了奴婢的家?里人,只剩下?奴婢一个。那时奴婢十五六岁吧,有几分姿色,入了那些大人物的眼,最后被献给了大皇子。大皇子明面上性子温和,能跟着过个安稳的生活奴婢倒是知足,甚至一时沉浸在其中。因而?他安排奴婢睿郡王府,奴婢去了。不过睿郡王不好女色,还是奴婢有一手制衣的本事,这?才引起睿郡王的注意。因奴婢身份都是大皇子安排的,自然也有所谓的家?里人,所以睿郡王以为拿捏了奴婢的家?里人,便安心让奴婢到王爷这?里潜伏着。”
“奴婢如此就?隐藏在暗处,不仅是监视王爷,也是监视那个李言。睿郡王行事一向是比较谨慎,因李言是个读书人,他不好拿捏他的家?里人,就?选择了这?个法子。一旦李言有什么变故,奴婢就?会第一时间?传递消息。”
“本来奴婢安安静静在这?里制衣,也没想?过背叛大皇子,直到他贪墨了治水银子的事曝光,还杀了擅长治水的张大人,奴婢终于?清醒过来。但奴婢也没轻举妄动,只想?着以后不会再帮他做任何事,直到他安排人送这?药包来。奴婢认为,是时候和王爷坦白这?些事情了,不论王爷要怎么处置都行。”
“通过出?行那几年可看出?,王爷虽是爱享乐,心地却是好的,那些年经过的地方,有不少人都因王爷改变了人生,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王爷贵为亲王却能看到。若将来这?大昭国由?王爷来继承,天下?百姓必定有福分,王爷再爱享乐,必定不是为了享乐就?会让山河破碎的人。王爷若是不嫌弃奴婢的出?身,尽可吩咐。”
江兆开始头疼了:“秦竹,做人不能想?太多。”
想?太多会害人。
“你下?去吧,好好制你的衣裳。”江兆挥挥手,顿了顿,他又说,“你想?得多是不是平日?里没什么事做?没事情做不如去成衣铺子里面去做事吧,赚了银子给你提成。”
秦竹:“……”她拿那么多银子来做什么?一不成婚,二不养孩子的。府里面好吃好喝的,这?些年都攒下?不少了,养老足够。况且以王爷的性子,好好在王府做事,还担心养老吗?
“奴婢先下?去了,若王爷有什么吩咐尽管来唤奴婢。”
江兆把李言和赵无越都叫来了,二人在门口相?互瞪了眼对方,这?才进来,齐齐拱手一拜:“王爷。”
“嗯,有事情吩咐你们出?远门一趟。”江兆打量着二人,这?两个都是读书人,还是功夫不差那种,出?远门就?很合适。这?二人的嘴皮子利索,必定也擅长阴阳怪气的话。
这?事交给他们办妥当?。
二人一听有事情干了,顿时来了精神,尖着耳朵听吩咐,一点神都不敢走,生怕错过任何细节,这?可是他们坦白了身份第一次被王爷吩咐办事。
江兆指了指桌上的两个药包:“左边那个是三哥送给本王的,右边那包是大哥送给本王的。本王不需要这?两包东西?,你们两个商量下?一人走一个方向,将这?东西?给他们送回去,告诉他们不要再送了,再送这?些东西?来本王可要向父皇告状了。最后和他们说一声,他们的人都背叛了,现在全效忠本王,别白费功夫。”
这?事老皇帝估计也知道了,总得处理下?,他不可能装作不知道。思来想?去,还是给他们送回去更好一些,气气这?二人他半点心理负担都无。要是老皇帝问了起来,他便如实说。
赵无越和李言相?互望了眼,最终一人拿了个药包:“是。”
之后连着几天,江兆时不时被迫听府内的人向他坦白身份,这?些人经常就?是趁着他不注意扑通一声跪下?来,十分惊吓。
过了好几天才消停,仔细算算,除了老皇帝那几个人没来坦白,其余府的钉子都主动交代了身份,其中连宫内几个娘娘的人都有。
话说回来,原身这?府邸可真是人才济济,都各有所长,不过能被安排当?钉子的总是有些擅长。
这?事过后,安亲王府一片和谐。
江铖最近也听了这?件事,每次听的时候都忍不住好笑?,尤其是知道江兆把两个药包送回去的操作,更是好气又好笑?。
他收起笑?容:“朕看老大和老三还是太空闲了,还有空给老五下?毒,让他们再忙点。”
江晖和江礼是差不多收到江兆回礼的,听到李言和赵无越所带的话,二人差点没气吐血。他们气的不是事情败露,是气老五什么都没有做他们的人就?主动背叛了。
不等二人多气,很快又接到江铖的旨意,这?下?他们是真的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空再使?坏了,并且这?回江铖安排人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们,不给他们使?坏的机会。做苦力就?好好做,还敢将手伸到京城来,他不得将他们的手给砍了?
江铖最近还是有些忧愁,眼看他成年儿子中就?只有个江谨瞧着像样些,老五一看心思就?在玩乐上,老六老七比老五还不如,剩余的儿子年纪还小,目前暂时看不出?谁出?众。说起来他最出?众的儿子,就?是老大老二和老四了。
难不成他将来真的只能将皇位传给老二吗?
老三那事他始终有些膈应。
膈应归膈应,可为了大昭国长远来看,将来若真的选不出?其他人,他还是只能选择老二。
江兆是不知道江铖在忧虑了,最近他正忙着帮江葵布置公主府,江葵很快就?要搬进公主府住了,已经挑选好了日?子。
没多久,江葵入住公主府。
同?时许多人得到消息,江铖不打算立马给她挑选驸马,众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先不说他们不敢质疑当?今陛下?,就?说五公主的旁边还有个安王在盯着呢,他们敢怎么样?
没看到那些欺负安王姐妹的人下?场是什么吗?
陛下?是在意女儿的,他们更不敢马虎,要知道二驸马现在还时不时挨打呢。大皇子倒了,高家?跟着受到牵连,静妃不敢多说话,现在根本没有人关注二驸马怎么样。
“真是遗憾,五姐搬出?宫那天正逢考试,没办法去凑热闹。”江芙坐进马车,面容露出?些笑?,“今日?总算能去看看五姐的公主府怎么样,待去五姐那边瞧了后,就?去五哥那边吧,五哥府上的吃食要美味些。”
江芙的马车晃晃悠悠出?宫,慢慢往江葵的公主府行驶过去。待听着繁闹的声音,她正打算撩开马车窗户上的窗帘瞧一瞧外面,马车却是突然一个踉跄,差点令她栽下?去。
好在她也是有些功夫在身,快速反应了过来稳住身形。
“外面怎么回事?”江芙问。
“回公主,有个人不小心跌倒在前方,模样斯斯文文,说话吐字清晰,应该是读过书,瞧着不像是故意的。他知道惊扰了公主,正在作揖赔罪,说他是头脑饿昏了没注意到。”外边的侍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