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间,已到了中午,龙静在寺内用餐,许多僧人都来见龙静,龙静留下一千两银票与师父,才告别众人下山,回到客栈。
晚间到了四更天,龙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师父的脸色,很是不好,不免担忧起来,正辗转难眠,透过月光,忽见窗外有一人影晃动,脚步声极轻,龙静忙起身下床,怕惊动素洁和儿女,轻轻推开屋门,慢慢关上,见那黑影已飞上了墙头,便也飞身上墙,尾随而去。
黑衣人轻功也很好,如一只狸猫,轻盈快速,顺着街道直奔村北的树林,龙静紧追不放,黑衣人进入树林,龙静也进了树林。
黑衣人进入林中不再奔跑,而是停了下来,转身等待。
龙静追进树林,见黑衣人不再奔跑,而是站在那不动,来到黑衣人不远处站定,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半夜三更到客栈引我出来?”
黑衣人摘去头套,道:“龙静,是我。”
龙静听出是师父声音,再细看,果然是师父了空。龙静道:“原来是师父,师父半夜下山,莫不是有重要的事?”
了空道:“为师不瞒你,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白天在寺中不能说,白天为师说腹中疼痛,现在不妨告诉你,为师将不久于人世了。”
龙静大惊道:“师父,怎么可能,弟子一定找一个出色的大夫为师父诊治。”
了空道:“无有用了,你忘了为师会占卜术的吗,我中了那道士一掌,那道士掌上带有阴毒,现在阴毒入体,无法排除体外,如今阴毒存于腹中,所以腹痛。”
龙静道:“那怎么办,我可用内力帮师父把毒逼出体外。”
了空道:“为师的脏腑已被毒素侵伤,是排不净的,白日不敢告诉你,怕寺中弟子知晓生出内乱,故为师晚间前来,是有一事交待与你。”
言罢,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又道:“这是本寺的方丈印信,还有一颗佛骨舍利,外加多伦密真经,这三样东西都由历届方丈保管,为师现在将这几样东西交给你,代为保管。”
龙静道:“师父,这可使不得,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无极子,拿回解药,为师父治伤驱毒。”
了空道:“你即使找到那个无极子也没有用,为师的劫关到了,没有用的,有没有解药,为师都度不过去这场劫灾。”
龙静流下眼泪,道:“不可能,如果师父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找那个无极子算账,为师父报仇。”
了空道:“报仇的事,你先别去想,先把东西收好。”
龙静又道:“师父,为何不交给大师兄戒僧,让他将来接替方丈之位。”
了空道:“你大师兄为人奸滑,品性不好,不能胜任掌门之位,为师现在只能将这些东西交给你,等为师圆寂后,你暂时接替掌门之位。”
龙静道:“弟子现在是朝廷命官,不在寺中,又不是僧人,如何能做这个掌门?”
了空道:“为师只是让你代为掌管,行掌门之职,等为师圆寂后,有人会送信给你,那时你带着三件掌门信物再来多伦寺,便会知晓谁当掌门方丈最为合适。”
龙静还要推辞,了空道:“你不必再说什么,这是为师最后见你一面,你是为师最相信的弟子,只有你才能平息这场内乱风波,你不必问为什么,只管收好东西,替为师办最后一件事。”
龙静只好接过包袱,道:“师父,弟子要么不走,回到寺中陪伴师父一段时间。”
了空道:“不可以,这就是缘分,就像你的婚姻缘份,有聚有散,一切天意难违,你明日不可再来寺中,否则会改变事态的发展,等你从河南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明白的。”
龙静只得领命,道:“好,弟子一切听师父的。”
了空道:“这就好,为师要回寺上了。”
龙静再次跪倒叩头道:“师父,保重。”
了空一闪身,离开树林,回多伦寺而去。
龙静回到客栈,更加睡不着,仍是翻来覆去,直到天明。
次日便谨遵师父之言,离开多伦寺地界,往南行进,素洁道:“这里离下板城不远了,我们走近路,过隆化,奔头沟往岔沟,再奔下板城,回去看看我娘。”
龙静道:“好,我也回老家看看,看看害我们的人还在不在,也好将我二十年的冤屈洗清。”
行了两日,便到了头沟,此时正值六月十几,天气炎热,大路上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往南而去。龙静命人打听,这些人都去干什么。
随从打听完回道:“大人,这些人言说去赶青石山庙会,那里有个龙仙庙,叫显应宫,前几年青石山大旱,是一条无尾的黑龙显圣,降了透雨,当地百姓为了纪念无尾黑龙,便盖了庙宇,今年第一次举办庙会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