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本就已红艳,便是再羞也显不出来了,只好紧咬着唇,极力压抑着就要从身体深处迸出的呐喊。门外都守着值夜的亲卫,还要同行一路的,她可不想让他们听见。
但眼见她这般妩媚的模样,他却更加贪婪,仿佛非要折磨到她出声,半晌,终是她妥协,从嗓中挤出一丝气声,“爷……”
她蹙眉隐忍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只好俯身下去,用一个深吻抚慰……
第二天,两人都没能起早,待用过早饭出门,已是上午时分。
虽然已出了自己的封地,宋琛仍不打算摆出仪仗,那些虚礼其实有些累人,他打算再走两天,等进了京畿再正式亮相。眼下,则能安生就先安生。
这天的路程有些荒凉,并不常见村镇人家,褚雪只是略瞅了瞅外面的密林荒山,就歪在了榻上养神。宋琛转头看看闭目打盹的美人,嘴角微微上扬,而后继续翻手里的闲书。
不知过了多久,褚雪正在睡梦中,忽然感觉一下猛地颠簸,醒了过来,她睁了睁眼,刚想问一句怎么了,却看见宋琛紧敛的眉头。
带着疑惑,她坐直了身子,还没等她说什么,车外却传来了乒乒相拼的刀剑声。
混乱中陆方的声音响起,“爷,有埋伏!”
就见宋琛沉声吩咐,“留活口。”
“是。”
接着有人道,“石毅,邹振,先护主子走!”
响亮的鞭马声响起,马车猛烈摇晃起来,快速朝前狂奔。
褚雪刚从梦中清醒,脑子还有些迷糊,刚才纷至沓来的对话更是令她不解,但见宋琛出奇的冷肃,她隐约判断出了什么。
他们遇袭了?
是什么人要袭击他们?
打劫的山贼?
可他们一行只有一架马车,除此之外是二十几个骑马的侍卫,虽然是便装,但那健壮的体格和周身的杀气,任谁也能看出不好惹,哪里的山贼会傻到来硬碰硬呢?
马车飞快行驶,有些颠簸,她坐不太稳当,虽然惊惧,但明白事态严峻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时不时担忧的望向宋琛,却见宋琛虽然神情肃冷,却并未慌乱,她略安了安心,紧紧握住他的胳膊。
忽然听见骏马嘶鸣,车速放缓了下来,兵器相拼的冷声又至,褚雪记得方才的声音里说,现在护着他们只有两个人,却不知现在外面袭击他们的有多少人,她听说他有六大亲卫,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但若是以一敌百,胜算能有多少……
这种危急关头,她真恨自己不是雁翎,会些功夫多少能保护自己,也不会给他拖后腿……对了,雁翎?她在哪?外面一片混乱,刀剑无眼,她还好吗?
她正担忧惊惧,余光中竟瞥见窗外有个黑影逼近,不等她出声,寒光就闪进车内,一柄长刀竟穿进车窗直刺向宋琛,褚雪惊呼一声,“爷!”几乎本能的扑到了他的身上。
扑倒他的一瞬间,她脑中没有任何念头,她闭紧了眼睛,只等着长刀刺进身体的疼痛。
然而那痛感却迟迟没来。
她疑惑的睁开眼,却见宋琛用一只手握住了将要劈向她的刀刃,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手,鲜血如雨点般滴落在她的背上。
他眉头紧蹙,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戾气,长刀被他握住几秒之后,蓦的失去力量软了下来,车外赶来的护卫一箭穿心,结束了持刀人的性命。
褚雪松了口气,他也松开了手,但他滴下的鲜血已经落满了她的背,眼泪喷涌而出,她颤抖着唤他:“爷!爷你没事吧?”
车外是一片刀剑砍杀声,他肃冷着脸,不发一言,只摇了摇头。褚雪手足无措,慌忙了片刻才想起要给他止血,她从裙角扯下长长一条布料,颤抖着去给他包扎。此时护卫们大约将袭击人群破开了口,马车重又行驶起来。
虽出身将门,但她其实从未见过什么打斗场面,也从未见过有人流过这么多的血。就是当年的映月血案,她当时也只是躲在路边的灌木丛里,并未亲眼见到那些杀戮。而现在,她目睹着鲜血从他手中不断渗出,那逼人的血腥味又逼近了鼻尖,她心内其实十分恐惧,如断线珍珠般的眼泪接连滚落,她颤抖着去包扎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