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半夏雀跃道,“我才托人买到了许味斋的酱板鸭,惠雨楼的三鲜包子,还有秦公子送来一截云腿,很可以吃个够了。”
赵寻宁点点头,“就这样弄去吧,火腿记得切成薄片吊汤,和鲜笋一起煮,这样味道更鲜。”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几样菜色很快就弄好了,主仆仨关上门,在堂中摆开桌案,便欲进食。
半夏忽然想起什么,“呀,咱们忘了世子爷了,小姐您答应世子爷陪他回去用膳的,现在又反悔,他会不会怪罪您啊?”
赵寻宁有点懵,她也是才想起这回事——都怪今天事忙,搅得她浑忘了。不过认真说起来,似乎每一天都很忙。
想起公孙鲤那张冷冰冰的俊脸,她心中也有些吃紧,却仍嘴硬说道:“管他做什么,咱们且吃咱们的。”
身后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哦,真的不管我吗?”
用不着回头,赵寻宁就知道是谁来了,怎么这么巧?她觉得很郁闷。
半夏玉竹讪笑着,飞快的起身,将自己爱吃的几样拢进怀里,“小姐,我们还是回房里吃吧,就不打扰了你了。”
赵寻宁连忙去拉,却哪里拉的住,愤愤道:“你们怕他做什么,房里气闷,吃着也不痛快。”
半夏瞅了一眼那位寒着脸的世子爷,忙拽开袖子说道:“不闷,不闷,我和玉竹还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呢。”
于是飞也似的跑开。
身后公孙鲤方走近来,将头轻轻倚在赵寻宁颈上,委委屈屈说道:“夫人,你就这般不愿与我同桌而食吗?”
肢体温热,靠上去便有火烫的触感。
赵寻宁轻轻将头挪开,别扭说道:“好好说话,跟个小狼狗似的摇尾乞怜做什么,我并非不愿与你同食,只是你们国公府的规矩大,我懒得受这份罪罢了。”
公孙鲤越发将额头在她颈间蹭来蹭去,“这么说,你并不厌烦我咯?”
两人成亲已一载有余,倒一日比一日如胶似漆,赵寻宁想起来就一阵恶寒,偏又有一种羞赧的愉悦感,她掉转头说道:“若厌烦你,我早就跟你和离了,还巴巴赖在京城做什么,海阔天空岂不自在。”
“休想,”公孙鲤在她唇上竖起一根手指,目若星辰,“我不会放开你的。”
他好整以暇地在桌边坐下,“看样子你还没动筷子,甚好,我也就在这里解决了吧。”
赵寻宁瞪大眼,“你也不回去用膳?”
公孙鲤点点头,夹了一块火腿。
“你不回去,母亲会生气的。”赵寻宁说道,一壁将他筷中之物打落,“这片云腿是我的,不许你吃!”
“好小气,”公孙鲤无奈道,只得另夹了一柱鲜笋,“一块火腿而已,至于吗?”
赵寻宁毫不客气说道:“当然不行,总共就只有这么点,你们男人家饭量又大,几筷子下去,还有我的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