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阳台晾伞。
这场骤雨剪断了她高中的某些东西,青春萌芽的情思到此为止了。
她去煮了东西吃。
池翮住进来以后,入侵了她的空间,一室一厅变得越发小了。
吃完了,她再给池翮打电话。
他终于接起来,语气有些淡:“我出差。”
“你又出差?之前怎么没说。”
“临时的。”
“可别跟着富婆通讯录里的哪个人跑了。”
他笑了下。
“对了,我刚才见到一个男人,撑一把巨大的伞,浑身穿得黑不溜秋的。”
“是吗?帅不帅?”
“戴着帽子和口罩,没露脸。”她说,“但他和你挺像的。”
“是吗?像我啊,肯定帅。”池翮说,“我忙到现在还没吃饭,不说了。”
她听着,他的语气有些怪。但又说不上来。
*
池翮收起湿漉漉的大黑伞,把伞给了管家。
“回来了?”
他转头:“姐。”
池妙旌穿了件白色短衫,搭一条孔雀蓝的长裙,她倚在一株青绿玉竹:“我妈正问我,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
“伯娘有事?”池翮拨了拨半湿的头发。
池妙旌:“一会你就知道了。”
池翮进门,见到一个身穿橄榄绿大衣的女人:“大伯娘。”
“池翮。”中年女人名叫吕薇,正是池妙旌的母亲,“没开车吗?被雨淋了?”
池翮笑:“散步过来的。”
吕薇:“周妈,拿毛巾过来,给少先生擦一擦。”
周妈立即过来。
池翮拿过毛巾,盖在头上:“谢谢周妈。”
周妈眉开眼笑:“池少先生,别着凉了。”
吕薇:“人可回来了。神龙见首不见尾,去哪儿野了?”
池翮:“去二伯家蹭饭吃。”
吕薇:“胡扯,我问了你二伯娘。你二伯娘说,没见着你的人。”
池翮:“交游广阔,琐事繁忙。”
吕薇:“贫嘴。对了,你大伯在书房等你。”
*
池老太爷已经退隐江湖,池家的现任大当家是吕薇的丈夫——池巍。
或许是为了贴合大家长的身份,池巍的书房做了中式古典设计,满眼都是稳重的大地色,就连落地灯也是禅意悠长的中国风。
池翮敲敲门。
“进来。”池巍的声线比较沉,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