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松人老眼尖,早看见了张南晨和季英,捻着山羊胡嘿嘿一笑,竟然开始收摊子:“得了,也不为难你这个小同志了,我该下班了,回见!”
他还真跟人家招了招手,弄得小城管满脸无奈。
三人又走出了一条街才汇合,一到安全地带平松就迫不及待的问:“还是去你家?”
他问话的对象当然是张南晨,因为知道季英这小闷葫芦不会答话。
张南晨恭恭敬敬的把平松迎到了书房,又把他回家后才补上的毛峰给沏上,让这老道舒舒服服的歪在软垫上品茶说话。
“我说张老弟,下次弄点儿碧螺春,毛峰味儿太淡。”平松茶喝了,嘴上还不闲着。
张南晨答了声是,又把季英的铁观音给准备好,自己跟平松共饮一壶。
“前辈,白自在的住处,您还没查出来?”
喝够了茶,张南晨才开是说正事。
平松也擦擦嘴巴,把手里的白瓷茶杯放好才说:“差不多了吧。”
“什么叫差不多?”张南晨有点儿急。
他可不想在让季英干什么服务员了,没得白受罪。
“那个白自在啊,还真不是一般人。”平松优哉游哉的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之前不是让季小哥画了几张追踪符么?我放了一张在他身上,结果好几天了,一点反应也没有,今天早上我再一看,符已经不见了。”
“你放在他身上哪儿了?”张南晨问。
“他随身那包里。”平松知道张南晨想问什么,竖起眉毛道,“你当我是你啊,少不更事,老朽的手段可多着呢,他那包不是黑色的吗?我让季英用你们季家独门丹心墨画符,然后运用掌力,那个隔空一拍,就把符图给拍上去了,无知无觉。”
张南晨听他说得神乎其神的,无语的腹诽一句还无色无味呢。
平松接着道:“因为没有符纸承载灵力,那道符八成是遇阴气而自散了,换句话说,一般人被下了追踪符,符是不会自己消失的。”
张南晨已经听明白了,心中却还是疑惑不解:“可是就我们这几天观察所见,他身上的气很正常哪,没有阴气过重的表现。”
“不是阴气,也有可能是祟气。”平松道,“你们季家天赋秉异能辨阴阳二气,祟气乃是阳气的一种,一般是得道修仙的畜生才会有的,并不多见。他身上虽无阴气,却有可能到过阴气聚集的地方,说不定,就是那失踪的十几口人被关押的地方呢?”
张南晨听他这么一说心就凉了半截,人死为阴,难道白自在果然是杀人凶手?他把那些失踪的服务生都给杀了?
平松喝了茶,说完了话,也不要季英送他,自己摇摇摆摆的出了门,拎着他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囊——在商业街摆了大半天的摊子,他今天挣的绝对不比往常少,谁让当今社会的年轻人想求姻缘都想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