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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自是喜欢这样品格儿的女子,眼中略带些儿玩赏之意,却侧过头对弘昼道:“搁在庄子上也就是了,权当是个玩意儿呢。万万不能往家里头搁,不然可乱了规矩了。”
胤祈看了两眼,便想到这应当就是衙门里听人说起过的“瘦马”。
原本说来,这样两个女孩儿,品貌上佳,气质清雅,更难得是双胞胎,站在眼前真是赏心悦目,难得一见。然而只要想起这两个少女实则是玩物,就让人别扭——一无二致的容貌,若是真并排放在了床上,难道不会觉得古怪?
不由得便皱起眉,弘昼瞧在眼里,在一旁笑道:“四哥,我哪里就能够不分轻重一至于斯?这不是正在庄子上放着?”
他又看了看胤祈,笑道:“实则这两个也不是我自己要用的,原是为了二十三叔要来,给二十三叔准备下的。”
胤祈一惊,抬头看他。弘昼面上笑着,眼睛里却透着意义不分明的神色,道:“这也算是我给二十三叔的贺礼。她们是专人调.教出来的,琴棋书画样样都好,明儿就叫人送去城里二十三叔在外城的宅子里,时常二十三叔无事过去,也好解闷儿。”
哈日娜有了身孕,就是所谓不方便伺候了。胤祈除她之外,又没有侧室或是妾,弘昼送上这两个人的意思,自然分明。
只是,他当真就是这样的意思?
尚未分明,就听弘历道:“老五!你往日胡闹,便是不说什么了。怎么今儿竟是敢这样!这是哪里来的什么东西,就敢给二十三叔了?你叫皇上知道了……”
话没说完,弘昼打断了,笑嘻嘻地道:“不令他知道不就得了?说了要搁在外头的,又不是说让二十三叔带进宫里。不过是解闷儿的玩意儿,方才四哥瞧见不也说挺好?怎么我能用了,二十三叔就不能?”
弘历一时语塞,顿了顿才道:“你也不瞧瞧你是怎么胡混到现在的?二十三叔……”
说到一半,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只瞪着眼睛看弘昼。弘昼挑了挑眉毛,并不答话。
胤祈叹道:“你们俩径自吵起来了,怎么也不问问我?”
两人立时都转过脸,瞧着胤祈。胤祈道:“这么着,既是弘昼准备下了这两个人,我不收下了,算是不给他面子不是?我也不说推拒的话。只是这人,还搁在这儿。四阿哥说的不错,我带回去算是什么回事儿?就是搁在外城也不像话呀。你婶子才有了身子,这时候我弄这么两个丫头回去了,你说你婶子怎么想?”
说了这样的话,胤祈自己也忽地恍然了。原来弘昼的用意,却是在这里?用这两个女孩儿,让哈日娜难受,让哈日娜和他吵闹?
然后,他就又可以趁虚而入。
想到这里,胤祈立时肃起面容,对弘昼道:“许是今回不该给你这个面子。这两个丫头,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弘昼一怔,却也不失望或是生气,只笑道:“二十三叔与婶子,还真是鹣鲽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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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入夜,弘昼吩咐人给胤祈和弘历安排好了屋子,他们也不是第一回来了,路径都熟悉,各自回去了,弘昼也不再送进屋里。
胤祈洗漱完毕,倒在了床上,回想了今日弘昼的言行,总觉得他今日又是相邀过来吃瓜,又是送上“瘦马”,目的应当不止于说两句调笑的话,和弘历拌几句嘴就罢了。
正寻思着,却听见门响,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近了床边。胤祈张大眼睛看,那人俯下身,近得气息可闻,这才瞧见竟是弘昼。
胤祈忙向后挪了挪,低声道:“你怎么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