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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洋笑起来。「那演艺厅大得很,收音效果又不好,网路上都说要听得清楚,非得坐三排以内不可,还不能坐边边的位置,所以我才想早点买早点划位。」
我实在佩服扬洋的计画性格,连听个相声也能这样计较。像我就是对人生也好爱情也好,完全走一步算一步的那种人。
刚才出来的仓促,我连澡都还没来得及洗,大腿间还留著阿晁些微体液。和扬洋擦身而过时,还能清楚感觉到那种黏腻的触感。
我想大约我这种情形,就叫做「劈腿」或是「出轨」吧,文艺一些的话叫脚踏两条船。只是以前看戏看小说,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看见劈腿什麽的,总会和旁边的人同声唾骂,最常讲的一句评语就是:劈腿就是劈腿,有什麽好辩解的。
只是真遇上了那种情形,反而有点错愕感。就好像忽然回头省视自己,才忽然惊觉:「咦?我劈腿了吗?」或是「难道说,我正在劈腿?」那样。
而且说真的我不觉得自己劈腿。和扬洋在一起时,我总觉得我高人一等,我相信男人骨子里都有种英雄欲,想要护著守著什麽人,所以神话里和战斗相关的神才都是女神,我的情况只是女神长了胡子而已。
扬洋给我的感觉是对什麽都懵懂,特别是性和感情方面。在感情世界里,他就像崇拜神那样崇拜我,这让我升起一种要为他负责的感觉,我有责任守护他的崇拜。
但在阿晁身边,我却觉得我像女人般软弱无力。当然我并不是女人,高中刚开始发现自己性向时,我真的有段时间认真想要变性,还上网查了一些资料,但最终还是跟我做任何事一样,因为嫌麻烦而半途而废。
而且遇上扬洋後,我发现自己男性的部分也有好处,还好当年没有冲动。
阿晁并没有刻意对我做些什麽,但光是和他上床,被他紧紧拥在怀里,我就有一种整个人被改变的错觉。我可以什麽都不用想、不用操心,就算做错了事,背後也有人会包容,那种感觉极为舒服,令人沉溺。
和跟扬洋在一起的我,与和阿晁缠绵的我,是截然不同的我。
可以的话我不想用男人或女人去类比,但我深切地感觉到,我是用自己不同的部分去碰触这两个男人。狗血一点的讲法,就是一个肉体里住了两个灵魂,就是这种感觉。
我曾经试著把我这种想法和毛说,毛是唯一知道我所有事情的人。他听完後只回了我一句:『十个劈腿的人就有十种理由,你自己心里舒坦就好。』
出轨四
我曾经试著把我这种想法和毛说,毛是唯一知道我所有事情的人。他听完後只回了我一句:『十个劈腿的人就有十种理由,你自己心里舒坦就好。』
後来我才知道毛自己也劈腿,对象还已经不知道Ver。几版了,比Window系统更新的速度还快。圈内经常这样,只是他们换来换去都是那些人。
我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这不是场面话,我知道我不该骗扬洋,我不该辜负他对我的信任。
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知道他是错的,但你就是无法停止。比如赖床,比如第二天就要期末考了,而你却还在BBS上进进出出。
「……不过也快了呢,再三个月。」
吃过饭後,我们在餐厅附近的大学校区散步,天色已经晚了,我们也就大胆地并肩走在一块。我忽然听见扬洋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惊醒。
「什麽三个月?」
扬洋笑著扯了我一下。「会计师考试啊,今年再过审计和税法,我就可以拿到执照了。」他的语气有点紧绷,又低著头笑笑,「还好高会和成管会第一年就过了,我对那科最没信心,现在要我再考一次,我一定完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