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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替你按摩吗?”
像大树一样高18
“要我替你按摩吗?”
杨昭商的声音忽然在我背后响起,我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杨昭商那双比一般成人都要宽大的手掌已经按上了我的肩。
我吃了一惊,身体立刻本能地起排拒反应。
但杨昭商的手又暖又充满力道,姆指刚好按在穴道上,瞬间僵硬的血液像是活络过来似地,从脚趾一路通到四肢百骸,舒服得让人忍不住想开口呻吟。
虽然很没用,但我的身体在瞬间就放弃了抗拒,任由大猩猩在我的背上揉捏推拿。
“……你还真是什么都会。”我把头埋在双臂间,闷闷地说。
“我前妻是做Sales的,回家也常腰酸背痛,我常像这样帮他按摩小腿。”
杨昭商笑着说,他还真挪到我身,前,把我的脚搬到小凳子上,用同样的手法揉起我的脚踝来。
我心里一阵涟漪,想像起杨昭商蹲跪在妻子身前,一边和他谈笑,一边动手按摩小腿的情境,而杨昭商的脸不知为何代换成了秀朗,而他的妻子变成爱文。我彷佛看见秀朗用对我一温柔的口吻,对妻子说:『累了吗?累了就早点歇着吧,文文。』
杨昭商当然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我看着他专注的神情,这人似乎就是这样,做什么都专心致意,和林秀朗完全是相反的类型。
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妻子会甘心离开他呢?我本来以为和孩子流产有关,但那天他又说,工作忙也是原因之一。
那天我没有继续问下去,我自觉和这个人已经聊得太深入,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人和人,特别是男人和男人间,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即使如此我也知道,我对这只大猩猩已经某些程度改观了,从灵长类猿猴科进化到人科猿猴属之类的。
后来我都尽可能晚些才到幼稚园,去之前也一定吃过晚餐,不再让杨昭商开伙。
倒不是怕杨昭商什么,而是怕我自己。
我是一个寂寞太久的人,这样的人,即使是一只养了两年的枫叶鼠,也会轻易地对它产生依恋。
杨昭商毫无防备,把我当成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无依无靠的单亲爸爸,以他泛滥的爱心想给予我和立树温暖,这样的情操,就连我这种凉薄的人,也不得不一洒感激之泪。
但是我没有办法。那天杨昭商替我按摩,最后要按摩大腿时,我就推说我该回家了,匆匆站了起来,过去叫醒立树,留下有几分错愕的杨昭商。
我不能让他察觉,光是那几下光明正大的按摩,就让我差点在他面前勃起了。
还有件令我惊讶的事,我本来以为秀朗已经完全忘记立树的事,以他的个性,好不容易有个笨蛋替他接收私生子,他当然是能越快从脑中删除这些资讯越好。
但月底我去刷薪水簿子时,却意外发现户头里平白多了三十万元。
汇款日期是这个月中,我一开始惊慌失措,以为是哪来的诈骗集团。后来定下心来一想,想起那天秀朗带立树来时和我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只有他才会汇这笔款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