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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在他强吻未遂之后……聿小律,就跟你说人妄念太多是会遭天谴的,现在果然尝到报应了吧?
Ricky仍旧扯著他的手腕,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聿律茫然地和脸上的疼痛拉锯一阵,才沙哑地开口。
“……你和那个人,有上床?”
聿律本来不想问了,但不知为何还是问出口了。
Ricky红著眼眶摇摇头,“以前有,现在没有了。他想和我在一起,但我不想。”
“为什么不想?他比我帅,也比我年轻,跟他在一起应该会比赖在我家愉快得多。”
Ricky瞪大眼睛,似乎很惊讶聿律有此一语,半晌低下头没说话。聿律看他眼眶湿了一圈,嘴唇也抖起来。
唉,何必呢。都已经是这把年纪了,聿律很惊讶自己还有那些无聊的自尊心。
他停顿半晌,问了他最不想问的问题。
“……检查的结果,其实是阳性吗?”
这话一问出口,Ricky又是呜咽出声,比先前更剧烈。
“对不起,小律,对不起……”他哭得连胸口都一颤一颤的。
“……你明知道检查结果是阳性,还继续跟我上床吗?”
聿律用近乎叹息的语气说。这回Ricky没有再道歉,只是把脸埋进了聿律胸膛,两手抓紧聿律的病袍,聿律感觉病袍下摆很快一片潮湿。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聿律感觉自己有点茫然,那种茫然就和当年听见Sam的婚期,还有新娘竟是自己母亲那样。
“你很恨我吗?Ricky……?”
“不!不是这样……”
Ricky几乎是立时反驳了,小脸因为急切而涨红,“我不是……我怎么可能恨小律,我只是……对不起……”
Ricky说到半途又哭起来,剩下的话含糊在泪水里。聿律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那是怎么样?”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听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那时候你会忽然离开我,跑去做筛检,一定是有原因的对吗?和我在一起这些年,你从来不做那种检查,会做的只有我而已。”
Ricky仍旧没有答话,他把头埋在聿律胸膛里良久,久到聿律有种Ricky融进他体内的错觉。
但错觉终究也只是错觉,他和Ricky,终究是两个不同个体,只要是个体,终有一天就会分离。
“我在和你在一起前,曾经和另一个男人交往,他在酒吧当保镳一类的工作。”
聿律耐心地等待著,直到Ricky主动抬起头来,盈满泪水的眼睛直视著他。
“Ben也认识他,Ben就是打你的那个人。几个月前我从Ben那里听说他走了,得了那种大家都知道的病。”
Ricky深吸了两口气,像在平复情绪。
“我知道之后非常害怕,又不敢面对现实,我知道小律每半年就会去做检查,但我没有你这种勇气,就算听见这种消息,我还是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堆里,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一直姑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