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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凉州初安（第1页）

彻里吉又重重拜倒，喊道：“将军天命所归，我彻里吉愿降！”

马看着五体投地的彻里吉的后背，见他的后背又宽又阔，裘衣也难以掩盖住肌肉的轮廓，忽然有了个想法，当即对张绣道：“绣弟，放了他，给他一把刀，然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贾诩闻言，笑吟吟地拂了拂须髭。

张绣从马满含深意的微笑中，很快就明白了马的意思。彻里吉正愣神的功夫，张绣挥起一刀，砍断了绑缚着彻里吉双手的绳子，然后把刀扔给彻里吉。

捡起刀的彻里吉还是一脸不解，看了看马，马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像是在等待彻里吉的表演。

坐于马上的张绣突然暴喝一声，挺枪突刺，直取彻里吉的级。彻里吉赶紧一偏过头，躲开了张绣的枪头。

张绣见刺不中，又收枪再刺，这次刺向他的胸口。张绣枪术精湛，出枪的度也是极快，犀利的枪出低吟声。

彻里吉大约是知道张绣枪快，自己难以抵挡，赶紧一个扑开，张绣的枪头只是扎中了彻里吉本来站着的草地。

彻里吉赶紧挥刀起舞，张绣的长枪连续被他打开，距离也不断在贴近。彻里吉了狠，意图贴近后砍马腿，张绣为了保全坐骑就只能保持着守势，两人都战局开始焦灼。

但马能明显看出，张绣的武力和枪术仍是要高出彻里吉许多，彻里吉渐渐抵挡不住了。张绣一挺枪，彻里吉虽快躲开，但仍是被枪尖削去了几缕长。激战至三十回合时，张绣故意挺枪去刺彻里吉的右腿，引彻里吉一刀劈下，他却赶紧收枪，彻里吉的刀就深陷在了地上，一时间难以拔出来。

彻里吉大急，奋力拔出刀时，却现眼前一道白光掠过，接着脖子突然受凉，低头一瞧，竟是张绣把枪尖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只要他轻举妄动，张绣的枪尖就能把他的脖子捅破。

彻里吉叹了口气，把刀扔了，落寞地说：“我输了。”

张绣便把长枪收回，完美完成任务的他，邀功似的看了眼马。

从这一战中马印证了他的猜想，彻里吉果然武艺高强，要不然绝不会能在张绣枪下支撑三十回合。

马笑道：“彻里吉，吾看你身负武力，也算是条好汉，有没有兴趣加入吾之麾下？”

彻里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刚马无故让人与他打斗，是在考核他！

彻里吉大喜过望，忙不迭地跪下说：“彻里吉愿意追随将军！”

马明白，游牧部落虽也有父子传承制，但更多的是由部众推举部落中深得人心的勇士担任。能做到领，彻里吉一定有过人之处，故而马就动了招揽之心。

马道：“好，吾亲兵营正好缺个都伯，日后你就是吾亲兵营的一名都伯了。”

都伯相当于百夫长。

彻里吉一点也没嫌弃，拜道：“谢将军！谢将军！”

马的亲兵营不设校尉，直接由马掌管，其下便是军侯。立即有个军侯出来，把彻里吉带走了。

彻里吉千恩万谢地走了后，马的眼神就落在了仍然跪成一片的婼羌部众，他们有两万多人，乌泱乌泱地跪在一起，由千余骑不断游走监视着。

马突然现，原本婼羌部众空洞的眼神和迷惘的神情有些变化，不少人正神采奕奕地打量着他。

马明白了，想必是方才他与彻里吉的对话让近在咫尺的他们听见了。

于是马驰马走近了些，并命令骑兵撤开对他们的包围，马独自骑到婼羌部众面前。

因考虑到婼羌距离凉州最远，可能不通汉话，马便用羌话对他们喊道：“刚才与彻里吉的约誓并非戏言，只要吾在一日，便不渝一日。只要尔等归顺于吾，吾必定一视同仁，绝不会如朝廷用赋税和刀兵压迫尔等。相反，吾会将羌中所有草场、耕地和畜群均分给尔等，奴隶一律变为自由民，有功者也会论功行赏。”

听到马的话，婼羌部众个个欣喜，纷纷拜倒高呼：“我等愿降将军！”

马点点头，刚想挥手叫来些骑兵，把这些人带去安顿，马突然现跪成一片的人群里，大多都是女人的面孔，青壮年的男人零星半点，老人小孩的数量都比男人多得多。看到这，马忽然又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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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婼羌的归顺，整个羌中方圆八百里地就都臣服在马家的统治下。马在羌中短暂停留了五天，等马腾派来的官吏接手后，马便领着十五万铁骑班师回金城去了。

一路上，马一面配合官吏们把多余的骑兵分配到田地去，一面聚拢流散的败兵。如此循环，在战场上嗜血成性的兵卒，渐渐地落地安家，成为普通的民户。

马一路上看见最多的景象，除了流民们人人拿着个陶碗，在施粥摊前排成一望无际的队伍；除了县吏们拿着用以记录的简牍和长长的竹竿，带领一大群百姓在荒芜的田野上丈量分配耕地；看得最多的就是人们开始播种冬小麦：短褐穿结的农夫们，跟在两头牛马的屁股后，一手扶着梨耙，一手用缰绳控制牛马前进的方向，妇人们则抱着装种子的袋子，跟在男人的身后抛洒种子。

凡看见马的大旗，无论是在施粥摊前的人，还是正在耕耘的人，纷纷自觉地扔下手里的东西，在马队伍两旁跪成两排，声泪俱下地给马磕头。每每遇到的百姓们都是哭喊成一片，方言也迥然不同，马听不大清人们在喊什么。不过马还是能从嘈杂的哭喊声里听出些话来，他听得最多的是“谢”字。

每每看到这一幕，马就在心里感叹，所有的努力和牺牲果真没有白费。当初抱着那女童的尸体时出的誓言，果真让他给实现了。

当然每每到了这一刻，又到了军中各个扬义都尉们的宣传时机。

马麾下的兵卒们有的羞愧难当，有的豪气干云，有的则陷入深深的落寞之中。

每个人的感想都是不一样的，但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感想，那就是战争终于结束，凉州终于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