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先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美君,而后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兕觥收起,抬脚欲走,“既然你如此不讲信用,那也别怪我做的不地道了,我可得好好把此等言行替你宣扬一番。”
言下之意,到时候看谁还敢和你做生意。
陈美君的眉头不由得蹙起来,怕就是怕这样,闲言碎语倒不怕,但她可是非常爱惜羽毛的,容不得一丝的污点。
她连忙站起身,“这价码我是真接受不了,不过你也不亏,我既说过帮你牵线搭桥,保管卖出一个好价钱。”
男人步伐变的慢了下来,他回头冷笑道,“何必呢,我看这桩生意甭做了。我倒是看出来了,你根本没诚意。”
陈美君心中泛起波澜,仿佛窥探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清楚,若是这男人真出去胡说,先不说她私下里打探聚雅斋的消息,光她这出尔反尔的行为就能引起不少人的反感。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无所适从,陈美君的脑子里不停地闪过应对之法。
安筱雅早在男人翻脸时就又急忙地回到了茶水间,“大师,我知道你愿意开口提醒已是难得,但这件事的确是我们不占理。”
“可能否请你帮助我妈,当然,酬劳我们一定会双手奉上。”
苏容有些迟疑。
陈美君既然能在这古玩街稳稳当当地开店,就说明她也有两把刷子,根本没有安筱雅想象的脆弱。
也许人家现在指不定就有了什么主意,她妄自插手——
这多不好!
而且她也是开了天眼才看到了纠纷,知道这老物件有问题,让她去解决,因果关系都还没弄清楚呐。
安筱雅没有深入接触过古玩这一行,见到她妈的脸上出现少有的为难之色,才会觉得心慌。
“大师,我妈固然有办法,但短时间内也想不出什么奇招,就请你帮助我妈把。”
苏容抬眸瞅了一眼安筱雅,心知她还就是这个性格。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第一单生意,总要让他们觉得物有所值,陈秀的医药费可还填不上呢!
苏容暗自琢磨了一会儿,见招拆招这种事她干了无数回,从来没在阴沟里翻过船。
将手中的瓷杯放到茶几上,苏容才佯装胸有成竹地出了侧门。
男人在陈美君的刻意挽留下,也缓了出门的步子,冷声道,“都说了这是我的传家宝,若不是家里出了急事,谁会这么心急火燎地把传家宝给卖掉。”
“若不是你从中阻拦,我和聚雅斋再接触一回就能出手了。”
苏容走出侧门,就听见这两句话,光明正大地抬头打量这寒酸穿着的男人。
虽然寒酸,可处处透露出一股机灵劲。
“你这话可就说错了。”
清脆的声音在厅里响起时,顿时吸引了说话男人的视线。
陈美君也不例外,她的目光落在苏容的身上,眼里满是打量和思索,女儿带回来的人,总要多留几个心眼。
听说她是一个算命术士,陈美君表示怀疑,她这才多大啊,满脸的胶原蛋白充分地暴露了她的年纪,一个大成的玄学大师少不得要几十年的苦修。
可是下一秒,陈美君的眼睛都瞪大了。
“山根尖细、鼻梁瘦削无肉,鼻准尖,奸门处向下凹陷,你的婚姻不理想,印堂有恶痣,充分证明你已离异。”
“泪堂处、即子女宫有杂纹,你的的子女运较差,龙堂有蠢肉,则证明子女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