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薛流,请就诊。”
电子铃响了两次,薛流没有动,里面的大汉子偏身探头,嚎了俩嗓子:“谁是薛流?”
薛流从木讷中回过神,抬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诊室,坐在那张令他难安的凳子上,因为所有的病人都坐这凳子,还没人消毒。
“薛流,哟,怎么三十五岁头发就白成这样啊!”大胡子嘀嘀咕咕,又凑紧电脑屏幕,“我瞅着你单位是江州中医药大学啊,咋地自己不能看啊?说吧,你哪儿不舒服。”
薛流的目光全在大胡子浓密茂盛的髯上,丰厚的嘴唇,以及代表着年龄的腮帮,无一不在狠狠敲击薛流的心灵。
“医生,我的病突然好了。”
撂下一句话,薛流火速骑着他的小自行车回家。
回到家换了衣服洗了澡,薛流才终于重新冷静下来,意识到一个问题,就他自己也才出诊周末两个半天,凭什么觉得三诊室从周一到周五坐的全是TreadonSnow啊。
在重新明确身份之前,薛流没有办法再叫那个人宝贝儿了。
【洛圣都车王】:嗨,今天工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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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津下课的时候,看到这条消息,提着电脑站在教学楼的栏杆旁,有些出神。
他把消息往前翻了翻,确定前面每次开头都是“宝贝儿”。
一种难以描述的奇怪感觉涌上心头,就像是一碗水,平时看到它的时候都是溢出来的,今天突然发现只有半碗水了。
是自己太敏感了吗?
他对称呼好像一直很随意,就算喊“宝贝儿”也没有什么多的意思。
都是男人,能有什么意思。
【。】:顺利。
对面回得很快。
【洛圣都车王】:啊哈,没遇到什么奇怪的病人吗?
【。】:?
【。】:我还没去医院。
“对方正在输入中……”
【。】:你有点奇怪。
叶津往办公室走,自从口味被逸然居养刁了,食堂的饭菜都变得有点难以下咽,薛流的羊毛不薅白不薅,休想让他离开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