佴因不明所以地伸出手,眼睛时刻观察闻亦柊脸上的表情。
炙热的视线在手臂流转了一圈,在光洁手腕上的一根皮筋上停留许久。
久到他觉得那一块皮都烧灼起来了般。
再然后,他感觉手上一紧,整个人就被用力拽了下去。
没有一点点防备。
落下去之前险些撞上高墙上直立的红漆挡板。
佴因忙站住脚,微蹙了下眉:“干什……”
话戛然而止,因为他依稀瞥见闻亦柊眼角泛起的红,并不明显,甚至没看清那是否是眼白内部分布的红血丝,他却能感知到这是某种情绪到达极端的表现。
他试图挣脱开闻亦柊那只紧紧握住他的手的动作也顿住了。
要是再甩开,指不定还能闹出点什么事来。
闻亦柊倏地上前贴近他,头微微低着,距离仅在咫尺,呵出潮热的气:
“不用他不行吗。”
这句话闷闷的,经过粗糙砂纸磨砺般的沙哑,从固执的牙关中生生往外蹦了出来,佴因没能听清,正想让他重复一遍。
闻亦柊像是浸在了自己的思想中,指尖蜷缩攥紧,把手指关节捏得咯噔响,猛地抬头把佴因拥住,掌心把在其后腰上。
用了起码八成的力。
身侧两只交叠的手缠得更紧,手心都出了层薄汗,使其粘得更牢。
“我也可以的。”
这回听清了。
虽然此话在佴因听来没头没尾,但结合刚才发生的事,只需转个弯就能想通。
感情绕了半天到底还是为了这事。
佴因愣了愣,脑子里想的却是——
亏得刚开始他还以为有两个闻亦柊,现在看来,分明是遇见了个两面派。
“唔。”
佴因忽地闷哼一声,腰身被掐得一软,直直伏在闻亦柊身上,再抬眼便对上了闻亦柊不满的幽怨眼神。
“别乱碰。”佴因眼中含怒,冷声道。
偏生他又羞得不行,出口的话毫无震慑力。
“既然你答应了他,那我们两个现在就是社会主义兄弟情。”闻亦柊弯唇反怼,“兄弟之间碰碰还不行了?”
一时间,佴因没想出来什么话反驳,只能硬邦邦地道一句:
“你越界了。”
“这就算越界了?”闻亦柊死死盯住佴因的脸,毫不收敛地窥探,“还有更越界的。”
佴因闻言,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闻亦柊接下来的动作,下意识伸出手挡在脸前面。
果不其然,一个柔软滚烫的东西触碰了上来,热意如星火燎原袭遍整个微凉的手心,一发不可收拾,被嘴唇贴住的地方化开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