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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探入伊莱恩的衣服里,胡乱寻找着那双该死的白手套,忽地,一道尖锐的声音闯进他的耳朵,造成耳鸣。
他皱着眉回过头,从窗口藤蔓的缝隙里向外望去,依然是盛开的花海,甚至还能看到天空中飘浮的白色云朵。
咬了咬唇,他再度看向沉睡着的王子。
「……很抱歉,」法尔斯小声说,他知道伊莱恩听不见,但仍是说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再不说可能就没什么机会说了。
「很抱歉,我欺骗了你。」他的声音轻缓而低沉,连他都惊讶自己会有那么温柔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法尔斯再度开口。「一切好像从刚开始的时候就错误不断,不对的时间,不对的人物和不对的事情,我始终不认为我们经历的所有事都是必须发生的,无论是遇上耶克还是巫妖什么的乱七八糟经历。」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可是……既然发生了,人们喜欢把这些称为命运,我也赞同。而如今命运走到这里,我也必须……离开了。」
说完,法尔斯缓缓站起身,黑色的长袍倾落而下,没有因为刚才坐着而产生任何皱褶。
拿起一直靠在墙上的法杖,法尔斯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闭着眼睛的王子。虽然他对自己说该走了,是时候离开了,可是脚却迟迟没有跨出去,只是怔怔的站着,最后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将唇贴到伊莱恩的唇上。
曾经有个故事,大意是一个沉睡的公主被王子吻醒,从此以后两人就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
法尔斯没来由地想起这个故事,可是现在他既不想伊莱恩醒过来,也不觉得今后的日子会有多么好过。
所以故事与现实,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又一道锐利的声音穿透他的耳膜,法尔斯不得不强迫自己离开眼前这个曾经给他温暖的人。
黑暗之神从来不赞成为了保护别人而牺牲自己的做法,认为这不但对自己没有好处,还毫无意义。
但是,性格总是和命运纠缠在一起。
所以,总是犹豫不定的他,才在最后做出了不符合黑暗的决定。
叹了口气,法尔斯走近窗台,那些藤蔓像有意识般退开,没有阻碍法尔斯的视线。]
外面的天气很好,花朵也开得很灿烂。
埃德塞尔抱著书匆匆走过走廊,下一刻,只见原本空空如也的长廊上,那个有着年轻祭司外貌的北方妖王就这么平空出现。
那个少年有着浅金色长发,青色眼睛在灿烂的阳光下依然显得诡谲,他穿着长长的祭司白袍,袖摆绣着光明教会的祝福,他穿着它,却没有丝毫不适,只不过他的脖子上出现了浅浅的尸斑。
莲看到他,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他。「快走吧,他们要来了。」
「什么?」埃德塞尔身不由己地被他拉着走。
「噢,地牢,地牢最安全!」莲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自顾自的说完,就拉着埃德塞尔往走廊的尽头跑去。
「怎么了?」埃德塞尔忍不住大叫。
莲回头一笑,「瓦贝耐拉树海的精灵马上就要攻过来,我们躲起来比较好,我可不想被台风尾扫到。」
站在窗边的法尔斯把这两个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只觉得他们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