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发疯的马停止了,慌乱的人群也短暂停滞了,连噼里啪啦的火焰都停止了躁动。
席斯言比井渺更快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闭着眼睛,本来都看到了人生的尽头。
Alpha松开因为害怕和本能而用力过猛的手臂,井渺痴痴地看着自己,然后也缓缓放开了怀里的鸦鸦。
那个母亲捧着肚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失声痛哭:“鸦鸦,鸦鸦!”
女孩子迟缓的神经依然没有搭上线,她愣愣地离开井渺,然后一脸喜色地跑进女人的怀抱:“你吓死妈妈了!你吓死妈妈了!”
井渺呆呆地看着自己怀里的空白,然后茫然地抹了一下脸。
他哭了,掉了很多眼泪。
“哥哥。。。。。。”
席斯言面如白纸,他几乎要掏出自己的心脏来。
慌乱的人群随着中了麻醉针而倒下的马匹重新稳定起来,他们开始互相帮助救人,也有很多哭声和叱骂声。
“井渺!”席斯言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走了一道世界上最难熬的地狱。
“你是不是要我死!你是不是不想我活了!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哑着声音绝望悲怆,像是雪山里被人类剥掉皮毛的孤狼。
“哥哥,哥哥。”井渺抽噎着,紧紧抱着他,“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他们的眼泪交融在一起,腺体突突地跳,席斯言布满血丝的眼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无尽的痛苦。
他低下头,狠狠咬破Omega的腺体,牙齿穿破皮肤,血液混合着信息素和自己交融纠缠,争夺在腺体里的生存空间,最后被素冠荷鼎强势地压制包裹,像在报复,像在确认。
井渺发出疼痛的呜咽,他一边哭一边恳求:“哥哥,哥哥。。。。。。”
——
“哥哥,你可以听到小宝宝在讲话吗?”
“我听不到。”
“我写在日记里啦哥哥,等你出院以后,你悄悄看好吗?”
“出院。。。。。。”很遥远的词。
他摸着井渺枕在他的腹部的头,男孩子的头发柔软的过分,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哥哥,我为了你,什么都不怕。”
“你也不要怕,好不好?”
——
“不要怕,哥哥不要怕。”
被Alpha过分压抑的信息素侵占,井渺从最开始的刺痛到意识瘫软,他无意识地抚摸着席斯言的背脊,嘴里念念有词:“哥哥,不要怕。”
到这一刻,他还在安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