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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瞄准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持枪的人就面无表情地跪在了地上。
一枚子弹贯穿甘灵犀的左胸口,女人和她的血液一样,直挺挺地下来,房间里都是碗莲夫人的信息素香气。
她像不会疼似的,捂着自己的胸口,碰到一手的血,嘴里的话语也含糊不清:“这个世界不会变好了。”
阶级,利益,牛鬼蛇神,人面兽心。
甘灵犀救了数不清的人,无数新生儿自她手上到这个人间,她悄悄放走的进化派幼儿实验体不计其数。
她的照片还挂在心理院的功勋墙上,无数精神病患者的家属给她送过锦旗和鲜花,甘灵犀的名字全世界都知道。
但她也杀了很多人。
那个死了无数Omega和Beta才诞生的赫拉,一整个医院里被她宣告了死期的病人,还有无数、无数在进化派死去的人。。。。。。她付出金钱和精力,推动黑暗。
她说自己是审判虚假的人,也是被罪恶审判的人。
“基因阻断剂救不了这个世界。”甘灵犀倒在松默怀里,双眼看着天花板不再聚焦,“从科技超越科学的正常速度发展开始,这个世界就开始万劫不复了。千年前,人类只有男女,对外太空的探索还停留在寻找生命体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自毁了,欲望只会,越来越大。。。。。。不会再变好了。”
“对,他们自毁,毁灭后又用一息尚存顽强涅槃。人类不是地球上存活最久的生物,但最开始,只是活着两个字就支撑着世界运转到现在。你只是没来得及看见,就选择了投身罪大恶极。”井渺回答她,“但人人都有选择放弃的权利,灵犀姐,你这些年,也辛苦了。”
甘灵犀笑了笑,她流逝的感知受到一滴水的召唤,重新提起一些精神来。她仰头,看到松默哭的崩溃的脸。
“你说说话,说说话。”她抬起手,想触碰他的脸颊,最后却无力地垂回身边,落在自己的血液上。
松默摇着头,抱着她沉默地流泪。
“不哭。”她声音越来越轻,“我、我们下辈子,不做人了,就做路边的花,我做一只猫,一只狗,我守着你,好不好?”
从春到冬,从生到死。
室内安静了下来,只有席斯言的军用通讯器发出声音,示意他们尽快离开,唯一爆炸的炸弹在一个毒气实验室旁边,恐怕有生化泄露的风险。
席斯言扶着井渺站起来,看到松默还伏在甘灵犀的尸体上哭。
“松默,你跟我们。。。。。。”
Omega举起了甘灵犀手里的枪对准他们。
井渺尖叫了一声,紧紧挡在席乐生和席斯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