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粗通医术,不过就是去瞧瞧,是否能帮得上忙。不过贵嫔与四公主吉人天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娇滴滴来致谢,岳望舒总不能瞎说大实话吧?
芳贵嫔放下茶盏,兀自拢着袖中的喜鹊登梅平金手炉,依旧笑语甜美:“托娘娘的福,嫔妾与姵儿母女平安。等姵儿再大些,娘娘若不嫌弃,嫔妾自当待她前来拜见。”
可可爱爱的小孩子,岳望舒自然不会拒绝,一边颔首,一边道:“四公主倒是有福气,刚落地,皇上就赐了娍姵的名讳。”
提到此事,芳贵嫔亦不免有些自得,“不是嫔妾自夸,姵儿出了月子,出落得愈发白皙可人了呢!”
岳望舒便道:“芳贵嫔是美人,四公主自然也是个美人胚子。”
听到这等夸赞,芳贵嫔高兴得眉飞色舞,她飞快掩唇咯咯笑了起来,“娘娘如此夸赞,可羞煞嫔妾了呢。”
岳望舒:……
这芳贵嫔怎么说呢,比较容易得意忘形吧……
花枝乱颤笑了好一通之后,芳贵嫔一双好看的蛾眉灵动地挑了挑了,“嫔妾原本很是懊恼,没能给皇上诞下一位皇子,幸而皇上没有嫌弃。”
岳望舒:孩子自然不会嫌弃,不过对你很是嫌弃……
当然了,这种大实话岳望舒不会宣之于口。
却见芳贵嫔又低低娇笑:“后来听闻兰贵嫔诞下了三皇子,嫔妾当真羡慕。原想着,嫔妾都封了贵嫔之位,这兰贵嫔怕是要与纯妃娘娘您一并封妃了,不成想……”
说着,芳贵嫔的幸灾乐祸已经是遮掩不住了。
岳望舒:原来如此。
怪不得芳贵嫔不妒忌她了,合着是瞧着兰贵嫔不能封妃,所以就心里舒坦了?
这什么人呐!
“哎呀,这三皇子都快满月了,竟还没赐名呢,该不会是皇上给忘了吧?”芳贵嫔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岳望舒:喂喂喂,差不多就得了!
“想来是冬日里朝政繁忙的缘故。”岳望舒心道,她是不是该提醒皇帝一声?
“何况这是皇上唯二的子嗣,皇上想来是要多考虑些日子。”岳望舒淡淡说,貌似二皇子的名字是快周岁了才给取的。倒是四公主,一落地就赐名,也着实罕见,当然了,也可见皇帝是信手拈来。
听了这话,芳贵嫔却是不大乐意了,“皇上才高八斗,取个名字而已,哪里需要考虑这么久?”
岳望舒:行叭,你高兴就成。
便笑着说:“贵嫔别光顾着说话,尝尝本宫小厨房做的八珍糕,健脾开胃最是相宜。”
芳贵嫔瞅了瞅那珐琅高足盘中的点心,盘子自是一等一漂亮,点心却丑不拉几的,能好吃吗?芳贵嫔很怀疑,便很是勉强地拿起一块,小小地咬了一口。
结果,芳贵嫔一双妙目瞬间怔住,“竟然还挺好吃的?”
岳望舒笑眯眯说:“人不可貌相。”——就像芳贵嫔,别看人长得美,内里子实在一言难尽。
芳贵嫔笑着说:“娘娘才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岳望舒:嗯?!你是在说我不漂亮吗?!
岳望舒额头跳起一根青筋,芳贵嫔却还兀自欢喜地吃着八珍糕,根本没注意到纯妃娘娘早就变了脸。
岳望舒很吸一口气,努力宽慰自己:这就是个草包!真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多好一美人,可惜长了一张嘴!
打发走了吃掉她一盘子点心的芳贵嫔,岳望舒着实心累。
太监岳兴忍不住道:“这芳贵嫔,徒生了一张好皮囊,却这般不会说话!怪不得宫中上下,没一个喜欢她的。”
岳望舒幽幽道:“有些人不招人喜欢,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