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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佳氏满脸笑容地道了一声“是”,然后步履如云,飘然而去。至于她去哪儿了?反正不是回席上。而宜萱估计,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她一走,诚王忙举杯对雍王道:“四弟,田氏素来规矩不好,你别见怪。”
诚王都如此敬酒赔罪了,雍王还能不给面子,闷着脸喝了一杯酒。
下一刻,坐在女席之首的诚亲王嫡福晋董鄂氏,也忙举杯对四福晋道:“是我管教无放。还请四弟妹不要和田氏一般计较。在这儿,我替她给你赔罪了。”
嫡福晋虽然憋了一口气,却不得不起身,“三嫂言重了,谁没有个身子不爽利的时候?”
只不过宴上人人都心知肚明,那田佳氏侧福晋身板子好着呢!
宜萱也不由暗暗惊讶于这位田佳氏的得宠,若她不得宠。诚亲王怎会如此维护她?甚至连嫡福晋董鄂氏都如此替她赔礼道歉?
田佳氏已经年过四十了。早逝去了青春美貌,但是诚王对她的宠爱却没有半点逝去,究其原因。大约正是以为内她的直脾气吧。这样“坦诚”的人,虽然会说一些不中听的话,但却是不费脑子就能理解的,无须那么多弯弯绕绕。诚王整日朝堂上就够费脑子的了。大约也不远回家以后也面对一个叫他费脑子的老婆吧?!
年福晋这时候笑盈盈道:“我倒是愈发喜欢这位口直心快的田姐姐了。”
李福晋也颔首道:“的确是一位妙人!”
宜萱却摇头道:“她今儿可不只是得罪了嫡福晋,连阿玛也一起得罪了。”——田佳氏的确是直冲着嫡福晋去的。可今儿是阿玛大寿,折损的自然也有阿玛的颜面。
李福晋抿唇一笑,仰头饮下一杯梨花白,“四爷必然是有些气恼田佳氏的。不过却有更气恼的人。所以,也无大碍。”
宜萱自然听得懂额娘话里的意思,田佳氏的脾气是远近闻名的。但她也不是乱咬人的疯狗,要是没被人羞辱。怎么会这般“失礼”,而造成田佳氏“失礼”的源头,无疑是嫡福晋的座次安排了。
所以此刻,阿玛最恼恨的,当然她的嫡妻乌拉那拉氏。
年福晋笑容若春花秋月般动人,她举杯看着李福晋道:“李姐姐睿智,妹妹敬你一杯。”
两位侧福晋盟友,对饮一杯,此刻心情已然是大好了。
“咦?”李福晋看着上头主座之处,“四爷怎么离席了?”
宜萱脱口回答道:“更衣去了……额,大约是吧。”——话说到半句,宜萱急忙加了个“大约”,真是差点叫人费解呀!毕竟她现在处于席中央位置,离着四爷爹哪儿八丈远呢!而宴席上又觥筹与畅谈之声,正常人自然是不可能听见四爷大人再说什么的。只不过宜萱的六识灵敏程度,当然不是正常人的级别了。加之她有一直近身关注这上头,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年福晋叹息道:“看样子,四爷是真的生气了。”
在古代,更衣通常有两个意思,一个就真的是更衣换衣服,二就是解决屎尿问题……不过显而易见的,四爷的意思不是这二者,而是借着“更衣”为由,退席消消气去。
宜萱瞧瞧招手唤了薄荷近前,与她耳语道:“你去弘时哪儿,跟他说……”叽里咕噜期间,宜萱眼底透出愈发浓的狡黠之意。
薄荷听完吃了一惊,“格格,可是额附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