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柱间说道:“我们去偷偷听听父亲跟斑说什么,以后辉夜学到了,就可以吓唬小伙伴了。”
辉夜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不想吓唬小伙伴。”
柱间想了想,换了一句:“那辉夜想不想以后,突然一下,吓到我呢。”
他对辉夜挤眉弄眼,把小孩子逗得咯咯直笑,点着脑袋。
柱间比出自己的小指头,说道:“这个事情可不要告诉父亲哦,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
辉夜被他哄出了小指头,两个人打着勾勾,说话不算话的人,可是要吞一千根针的。
那边,田岛和斑已经坐正在书房里,月见给他们送上茶水之后,就懂事的退了出去,把门带上。斑看着自己父亲严肃的神情,他不避不让的同田岛对视着,等待田岛开启话头。
田岛没有让斑等待太久,直接说道:“来仔细讲讲,你和柱间的任务吧,我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尾兽的发现。”
“我们听说到水之国出现了尾兽的踪迹,而水之国的忍者并不打算放弃这次的机会,之前二尾的失利让他们的决心很高。我和柱间原定的计划只是打乱他们的行动,将尾兽吓走,让它的行迹不被其他忍者知道。”斑仔细地描述当时的情形,“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有我和柱间两人成行。”
“其实你们可以再多一人,毕竟你和柱间的目标都很明显,可以带一个陌生面孔的人来扰乱他们的视线。”田岛说道,“我了解的情况差不多就像你说的那样,之后呢?”
“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一旦被发现,那位同伴将成为我和柱间之间的死角。柱间会保护他。”斑照实说着,“为了降低目标,我们进入水之国后,柱间就变成了女性的模样。我们彼此间的身份是夫妻,毕竟年纪相同作为继子继母出行,本身就很奇怪。”他们仅仅在那个城镇是夫妻,但是斑还是下意识的省略掉之前以“兄妹”相称的事情。
田岛冷冷的应道:“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下次不许这样了,若是被人知道,我们宇智波家会被传成一个笑话。”
斑低下头,说道:“是的,父亲。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田岛用手指轻轻敲着面前放茶杯的小几,说道:“然后你们用‘夫妻’这个身份来到被烧的村庄,”他加重了那个词的语气,“当天晚上出意外了?”
“柱间用模样接近了一个富商,从别人的口中探听了消息。然后,我们来到了那个地方,利用影分身查看情况,结果没有想到,惊动了九尾。”斑深吸一口气,“九尾出现,烧了整个村子。然后,我们就成为了水之国忍者的追杀对象。我想父亲你应该知道这个消息,从边境线回来后,我们得到了千手一族的协助,然后隐藏行迹。因为我发现柱间这些天心理压力很大,便让他去泡温泉缓解一下疲劳。碰上以赏金为生的叛忍是个意外,战胜过他们后,我们在野外露宿一晚,就第二天赶回了这里。父亲,这就是全部。”
“这项任务的目的,你们达到了,但是付出的代价完全不成正比。我会和长老们报告这次的行动的,你和柱间休息一段时间吧。”田岛冷淡地说道,“水之国吃了这样的无妄之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斑维持着低着头的姿态,听着田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和柱间的搭配很默契,但是有些寸度你需要把握,我也会敲打柱间的。”
斑说道:“父亲,你指的意思是?”
“‘夫妻’。倘若你们这样的行径,让其他敌对的家族知道了,会怎样讥笑我宇智波家教不严。”田岛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任务方便,可是那些讥笑的口舌可不会因为你的道理就管好自己。”
“那些会把注意力放在这样事情的家族也没什么可在意的吧,父亲。”斑维持着恭敬的态度,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些鼠辈,都会在宇智波的力量下噤声。等发现自己惹怒的是一头雄狮,他们就会管好自己的嘴巴。”
田岛皱起眉头,说道:“斑,你这是在反驳我吗?”
斑摇摇头,说道:“不,我不敢反驳您,父亲。我只是觉得完全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花费太多的心神。”
“你所谓的小事,可是关系着宇智波的声名!”田岛忍无可忍,他重重的拍了一下前面的小几,“年轻气盛,你能堵住一个家族几十张嘴,你能堵住几百上千张的嘴吗?你想让你的继母,千手柱间成为他们讥讽的对象吗?”
斑深吸一口气,说道:“父亲,不是这样子的。我很尊重柱间。”
“继母”这个词让他心口一痛,他只能低着头,不让田岛觉察到自己的神情变化。
田岛继续说道:“那就知道什么是避嫌吧。斑,你是我的长子,这个家族迟早有一天是你的,但是……如果你不懂得以家族的眼光来看待问题,你迟早有一天会令整个宇智波蒙羞。”
斑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猛的抬头看向田岛,却发现田岛一直都在死盯着自己——他的父亲,就像观察敌人一样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斑,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不少人都在属意泉奈。他们说,泉奈更懂得什么叫做大局;但是我没有理会他们,你还是我倚重的长子,”田岛的声音在此时放缓,“我想,你应该能够感觉得到,我正在把宇智波交给你。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我,知道了。”斑咬紧牙关,忍耐地说出口。
他知道话已经接近尾声,田岛想要说的都已经说了,正想要站起身告辞离开,可是田岛却说道:“喝茶吧。我们父子很久没有面对面喝茶了。”
斑只能坐直身体,像田岛所说的那样,喝着自己面前的茶水。他不得不抬着头,跟自己的父亲面对这面。茶水很烫,让斑的舌尖有些刺痛,但是他没有放缓速度,只想早点结束来自于田岛的无声折磨。
他的父亲在怀疑他、在警惕他,甚至用泉奈来威胁他。这样的行为,他还要维持对他最后的敬畏吗?
想到这里,斑直面着田岛,在田岛观察他的同时,也放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看着他斑白的头发,和脸上的细纹,那双曾经持刀的手现如今也浮起了青筋。
哈,这就是他的父亲。
在他们的对视之中,茶水逐渐喝完,斑终于可以起身告辞,他说道:“父亲,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田岛冷淡的嗯了一声,然后他的儿子朝书房门口走去。
就在斑离开前,一反方才对视前的沉默,说道:“父亲,我还有一番话要对您说,不过不是作为儿子,而是作为柱间的朋友。曾经,我和他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是您阻止我们继续交好。但是,哪怕他是我的继母,我也将他视作挚友。他虽然嫁给您,可他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样,您的担忧只是在看轻他。那些对女人的要求,放在他身上只是对一个伟大忍者的侮辱。”说完,斑拉上了门,在这个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是一个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