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家。
陆以时和安舟接到消息,单重华已经平安无事地被裴醉玉接走了,一整个节目组都松了一大口气。
蔚然抱着已经找回来的球球,豆豆叼着球球的奶,正在卖力地吮吸,它并不知道这口奶有多么来之不易。
“安哥哥,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带给单哥哥?”
蔚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银簪子,递给了安舟,安舟看着那质地考究的银簪子。
“这,这太贵重了,重华他可能不好意思接受的。”
银簪子明显是手工制作,纹路和装点都十分精致,和这个破旧的小屋,和这个落后的小村格格不入。
“这是奶奶的意思,她说要单哥哥一定收下,我也不明白她后来说的话的意思。”
蔚然困惑地顿了一下,安舟看了看陆以时,两人都是一样的困惑。
陆以时也捏过了那根簪子,问道:“三奶奶还说了什么?”
“她就模糊地唱了几句词儿,我也听不明白她说了什么,好像是说他像一个故人。”
陆以时和安舟也是满脸懵,难道说是单重华让三奶奶想起了自己的故人?所以把这个留作念想的簪子,送给单重华?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舟只好收下了簪子,正好下部戏他会去陈导那边客串一下,有机会带给单重华。
三奶奶去给他们招呼最后一顿饭,蔚然跟着去给她打下手,在牛圈旁洗菜的时候,蔚然抬起脸捋了捋散落的长发,眼神不自觉地扫到了牛身上。
蔚然奇怪地皱眉,站起身,趴在栏门上,伸手摸向了牛背上的一块创可贴。
创可贴上还印着小熊维尼。
陆以时帮忙淘好了米,转身就看到蔚然在摸牛。
“怎么了?牛病了吗?”
陆以时站到了蔚然身后,才看见牛背上的创可贴,这个时候他也想起了帮单重华收拾东西的时候,那块小熊维尼的毛巾。
那这个创可贴应该也是单重华的。
蔚然感觉奇怪,她不知道这是谁贴的,于是将它撕了下来,一条很细很浅的划痕出现在她的眼前。
甚至连牛皮都没有完全划破,都没有出血,却有人给它贴上了一块创可贴。
陆以时看着那块干净的创可贴,觉得不太对劲。
单重华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对这头牛敬而远之,甚至从来没有靠近过牛圈。
安舟还和他小声说过,要他问问裴醉玉,单重华是不是怕牛。
陆以时当时没当回事,觉得单重华可能只是不喜欢牛而已。
那么……这块创可贴,还能是什么时候贴上的呢?
只有那个他和安舟都在沉睡的夜晚,只有那个夜晚,单重华独自跑了出去。
三奶奶的家和后来找到单重华的那座山,在完全相反的方向,也就是说:
单重华是特意前来,来找这头牛。
陆以时看着蔚然手里的创可贴,想不通单重华行为的原因。
如果创可贴是单重华贴的,那么伤口应该也是单重华那天晚上弄出来的,看着那细小却划痕平整的伤口,应该是刀划出来的。
那么说明是有备而来,可只划了那么小一点点口子,连血都没有,就被单重华贴上了创可贴……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以时暂时想不通,抱着淘好的米走了。
三奶奶最后款待了他们,将陆以时和安舟送上车,站在原地,看着车辆远去,蔚然搀扶着她。
堂屋里有很多米油面,都是安舟和陆以时执意要留下的,三奶奶握着蔚然的手,祖孙两人慢悠悠地从小路上,走到小院,又走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