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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漂亮,你们这样的东西啊,就是占的气运太好了,容貌占顶端,寿命占顶端,这不,让我们发现了软肋,就最后都活不下来,就剩你一个。”
单重华咳出血沫,咬着牙蓄力,他隐约感觉到方才艺叔是在上头那根银链子上做了手脚,已经快挣断了。
而欢爷爷的刀尖也已经抵到了他的胸口,“你要干什么……”
单重华忍着手腕断裂的疼痛,剧烈喘息着,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
“哈哈哈,傻孩子,百年前你就这样问过,那个时候我看你还小,想着养着你,还能多抽几年血,剃几年骨肉,可没想过要挖你的心脏啊。”
刀尖抵在单重华的心口,阴森冰冷的触感透过火烧火燎得疼痛感,直刺心房,那刀子只是贴在那块皮肤上,都带给了单重华极大的恐惧。
可是手上面的银链子还差一点才能断……
怎么办……
单重华低垂着无神的双眼,还能有什么办法?
“哦,不对,现在还不能挖你的心脏,先得让你哭出来才行……”
欢爷爷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念念叨叨地把刀子移了下去,单重华赶紧提了一口气,手上更加用力。
“唔……!”
腿上的伤口被人狠辣地倒上了银水,创面顿时活像起火了一般,翻绞着本就剧烈的疼痛感,顺着皮肉直刺骨髓。
“哭啊,倒是比小的时候硬气了不少,挺能忍了啊?”
单重华咬着牙剧烈喘息,心脏因为疼痛开始猛烈跳动,带起了新一轮的疼痛和苦楚,一波一波的刺痛感剥夺着他浑身的力量。
单重华没有力气去跟欢爷爷对话,只能用一双红瞳死死瞪着眼前这个诡异的老头子。
欢爷爷捏住了他腿上的伤口,疼痛感再度袭来,不断刺激着单重华的泪腺,想要淌下泪来。
欢爷爷像是失去了耐心,抬手掐着单重华的脸,模糊的血泽糊了单重华一脸。
“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滚……”
单重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话,欢爷爷被他如此不知好歹的样子激怒,提着刀子,扬手就要刺下去。
“咔嚓——”
一声断裂的脆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欢爷爷混浊的双眼陡然清明了一下,单重华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惊慌,一种别样的兴奋点燃了某种渴望,看到血管里汩汩流动的血液,单重华劈手夺过欢爷爷手里的刀,双脚落地之后,向前踉跄了一下,这样的动作也更加方便了单重华扑食的动作。
他扑向欢爷爷的颈侧,空下的那只手扼住了他的后颈,一口狠狠咬在了欢爷爷是颈侧。
喷涌的血液瞬间蓄满了口腔,对血液的渴望和兴奋陡然燃爆到极致,单重华本能地狠狠吸食着,血红的双眼里流溢出贪婪和满足。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和高度紧张之间,而单重华一门心思只在注意欢爷爷的动作,完全忽略了门外传开的一阵脚步声。
“重、重华……”
单重华浑身一僵,这一声呼唤像是石破天惊,打断了他所有对血液的渴求和欲望,几乎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甚至让单重华感觉嘴巴里的血液,无比恶心。
单重华慌张地松开了口,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看见欢爷爷像一块枯木一样轰然倒下,单重华剧烈喘息着,口鼻里全是浓厚的血腥味,铁锈味。
整个屋子里静得只剩下单重华上气不接下气地剧烈喘息声。
“裴哥……”
单重华缓慢抬起眼,因为能量得补充,他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他精准地捕捉到了所有人脸上的惊诧和恐惧,精准地将视线移到了裴醉玉的双眼里。
他看到了满脸鲜血,神情慌乱,红眸竖瞳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