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遇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但到底年轻还是冲动,他想做陆期的正牌男友,所以想见见梅英疏这个“情敌”,想要宣告主权。不过这都是他一厢情愿,陆期不承认没用。而且盛遇如果不是演员那还好,吃顿饭就当做是社交,像盛遇这种,轻易不能公开恋情的,要融入陆期的生活里都很难,一个是影响自己的事业,另一个也是给陆期添麻烦。
陆期沉默了一会,盛遇以为自己搞砸了,刚想道个歉哄哄他,没料到陆期松口说道:“等你忙完这一阵吧。我和他提过你,见一见也没什么。”
盛遇惊讶于陆期的退让,但没顾得上高兴多久,兴奋劲就被陆期那句“我和他提过你”给堵回去了。要知道陆期从来不和别人提他的存在,他一度天真地以为陆期是怕麻烦,不想惹人注目或者被人说三道四,后来他才察觉,陆期压根就不想提,如果走在街上两人相遇,他甚至怀疑陆期会装作不认识他。
梅英疏果然是特别的存在。盛遇在心里暗暗较劲,他对梅英疏的印象不差,不知为什么,他憋着一口气不想输,无论哪一方面。
陆期大概是怕盛遇多想,又说:“上次去老师家吃饭,当面说起我现在是不是单身,我不想让梅英疏误解,就说我有在交往的人。我没说谎,我确实和你维持着固定关系。”
盛遇拼命点头,也不顾陆期背对着他躺着根本看不到。
陆期想了想,道:“那个黄辰逸,就是你说的炒绯闻的对象吗?”
盛遇愣了一下,用胳膊猛地撑起上半身,凑到陆期耳边,异常兴奋地问:“你这是在吃醋吗?”
陆期感受到他的动静,为他跳脱的脑回路哭笑不得:“小金护士最近在磕你和他的cp,她知道我认识你,就问我你们是不是真的。我那天下班的时候等地铁,用手机查了查,看到微博上这个话题还挺热闹。那个黄辰逸长得挺可爱的男孩子,和你挺般配的。”
“我靠!”盛遇大骂一声,痛心疾首,“小金护士怎么这样啊,我上次那么认真给她签了本台历,她就这么回报我啊?”
“算了,当我没说。”陆期怕盛遇真的做出点什么行为来,觉得自己不该提这事。
盛遇不愿就此作罢,摇着陆期的胳膊,委委屈屈地说:“你上次还说不用提前和你报备,还好我和你打过预防针,不然真的说不清了……不过你这么在乎我,我好开心啊,从来没有过。”
陆期本想说盛遇怎么这么傻乎乎的,像没长大一样,但听到那后半句,又一阵心酸。他想,自己对盛遇是不是真的太冷淡了。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黄辰逸那种我才看不上,太幼稚了,两人在一起过家家吗?”
陆期被盛遇夸张的语气逗笑:“明明你最幼稚。”
盛遇厚着脸皮,道:“我只对着你幼稚。”
第8章
有关于盛遇的绯闻对象——黄辰逸,光是这个名字,陆期就听了三遍才记住,他是从金钰那边听到的。金钰拿到那本台历的时候差点尖叫出声,她每天给陆期带早饭,难免有机会多聊几句。
金钰看盛遇给她签得那么认真,都快签满了,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还猜测过会不会是假的。但是盛遇的签名她看到过,就是这样的,再说陆期也没有必要骗她。她想,陆期和盛遇一定很熟,否则盛遇怎么会这么花心思地签呢?
不过无论金钰怎么旁敲侧击地打探陆期和盛遇的关系,都撬不开陆期的嘴,只能不了了之。最近这一阵盛遇和黄辰逸的关系很暧昧,两人分别饰演男一男二的古装剧正在热播,cp粉磕得风生水起,经纪公司干脆安排了一波炒作,借此提高两人的知名度和人气。黄辰逸是个新人,盛遇人气比他高得多,公司这么安排是想让盛遇带带后辈,盛遇没办法拒绝。
像是金钰这样在工作闲暇之余才有空追追星的粉丝不会知道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只知道看到眼里的都是cp发的糖——盛遇帅气,黄辰逸可爱,两人互动又很有爱,治愈了被工作折磨的社畜那贫瘠的心灵。
金钰问陆期的时候,陆期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姓黄的是谁,他含含糊糊地对金钰说:“我不清楚他的感情状况,太私人了,没问过。”
可能是金钰提了几次,总算激起了一点陆期的好奇心,陆期搜索了黄辰逸的名字,看到他照片的第一反应是,男孩子长得漂亮,还年轻。他顺手点开一个转发量很高的视频,他不知道这是cp粉剪辑过的,只觉得配上音乐,两人还真的像是一对。
有那么一瞬间,他胸口闷闷的,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他笑了笑自己,关掉页面,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踏上了进站的列车。
他和盛遇说好的,如果哪一天盛遇遇到了喜欢的人,明说出来他们好聚好散。所以如果黄辰逸就是那个人,他二话不说就会和盛遇断了往来。
没想到却被盛遇误解为吃醋。
盛遇兴奋起来就不愿放过陆期,他非要他承认是吃醋,陆期不依,他就要亲他。两人肢体亲密地接触着,没一会又吻到了一块。
陆期皱眉:“别闹了,我明天好几台手术,要睡觉了。”
盛遇就是个贪心得不知足的小孩,耍赖道:“就一次,再来一次,我快一点,不耽误的。”
放任盛遇进入自己体内的时候,陆期开了个小差,胡思乱想起来。与盛遇共度良宵的人不是黄辰逸,而是他陆期,要是小金护士知道了这一点大概要大跌眼镜吧。盛遇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年纪比他大,已经过了三十岁,又是个每天只知道做手术的外科医生,没有其他爱好和兴趣,他不觉得无聊吗?他们刚开始的时候,盛遇也许是心血来潮,那么两年过去,他差不多该厌倦了吧?
“你在想什么?”盛遇对于陆期的走神表示了不满,他捏住陆期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凶巴巴地说道:“这种时候不要想别人,只准想我。”
陆期被他顶得狠了,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喘着气说:“是在想你。”
“想我什么?”盛遇这会正是停不下来的时候,“别骗我,你从来没说过想我。”
想你喜欢我什么。这就话都到嘴边了,硬是被陆期咽了下去,这话不像是他会说的,说出来盛遇肯定会多想,免得惹不必要的麻烦,不如不说。
盛遇回来得匆忙,离开更匆忙。
他前一天晚上仗着体力好铆足了劲折腾陆期,结果他一离开,陆期就病倒了。当然也不全是他的责任,陆期实在是太忙了。与盛遇见面之前,陆期半个多月没有休息过。工作日日常除了上手术台从早站到晚,还要定期出门诊,周末参加各类学术研讨会,他连挤出去养老院看望外婆的时间都很勉强。恰逢初春换季时节,昼夜温差大,碰上不懂怜香惜玉、用力过猛的盛遇,第二天陆期就发起了烧。
陆期了解自己的身体,量了体温只是低烧,就自己吃了退烧药,换了件较厚的外套,照常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