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枢愕然,似是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谁?”阿烈古琪恨声道,他原本以为和天枢纠缠不清的只有一个贺兰谨之,现在看来远不止于此。
“烈,你问的太多了。”天枢的回答轻描淡写,心下却是疼痛难当,“我没必要告诉你谁是我孩子的母亲。”
“我没兴趣去管他们是哪个女人为你生的,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有时间去跟别的女人搅在一起?”
刚才佳期说过,今天是她和朝儿的八岁生日,可是九年前的那个春天,正是他和天枢在江南重逢的时日,阿烈古琪的愤怒并非没有理由。
如果不是他一时的任性之举,他们的命运或许永远不会有交集之日,看着阿烈古琪隐含恨意的侧脸,天枢突然这样想到,秀雅的唇角随之勾起些许无奈的弧度。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阿烈古琪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让人不寒而栗,深幽的眼眸掠过一抹凌厉的寒芒,转瞬即逝。
“我已经说过了,你没必要知道这些。”天枢侧过脸,避开阿烈古琪咄咄逼人的眼神。他能说什么,难道要他告诉阿烈古琪,朝儿和佳期是他的亲生骨肉,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这样的念头,八年之前他或许有过,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天枢自嘲地笑笑,笑容苦涩,他错过的,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可我觉得很有必要。小苏儿,你最好给我老实交待……”
见天枢始终顾左右而言其他,阿烈古琪怒意更甚,他冷冷哼了一声,微微泛红的黄金双瞳似要喷出火来,手中的力道也不觉加重。
“唔……”天枢吃痛,难受地拧了一下眉,随即又舒缓。
“弄疼你了?”细微的表情没能逃过阿烈古琪敏锐的视线,很显然,他还记得天枢异于常人的敏感体质,钳制着他的双手放松稍许。
“嗯……”天枢垂首默认,声音微不可闻。
纵然含混不清,他隐藏在话语之间的委屈和依赖之情仍是清晰可见,在这个人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地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毫无掩饰。
阿烈古琪阴霾的神情立时驱散几分,执起天枢的右手放在唇边亲吻,动作无比温柔,如此的情形似曾相识,却又遥不可及。
“爹爹,烈叔叔,你们在谈什么?我们进来了——”佳期清亮的嗓音恰到好处地响起。话音未落,她便和朝儿推门进屋,紧密相拥的两人仿佛触电一般蓦地分开,眉宇之间的神色都有几分不自然。
“你不是要陪我和佳期过生日吗?怎么一直待在这种无聊的地方?”朝儿对进门时见到的一幕极为不满,急急将天枢拉离阿烈古琪身旁,扯着他的衣袖抱怨道,全然不顾阿烈古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哪里无聊了,哥哥明明和伊塔玩得很开心啊?”佳期愉快地发现,朝儿生气时候的表情和阿烈古琪竟是惊人的相似,哪里还舍得离开,忙拽着天枢的衣袂撒娇道:“爹爹,我好喜欢烈叔叔的那只猎鹰哦,我们在这里多玩几天好不好?烈叔叔,可以么?”
“佳期!你做什么?”见素来温顺乖巧的妹妹今天连连拆自己的台,朝儿很是不满,他恶狠狠地喝道,犀利的黑眸却是紧紧盯着冷眼看向自己的阿烈古琪,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强烈敌视。
“朝儿,佳期……”天枢轻叹一声,头痛地揉揉额角,一个阿烈古琪已经让他很烦了,两个小的还在旁边给他凑热闹,真是不懂事。
由于佳期的一再坚持,午膳的时候明显别扭的一家四口还是围坐在了一张桌子上,阿烈古琪和朝儿分居天枢两侧,对面而坐的两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也没给对方好脸色,搞得夹在中间的天枢颇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