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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然知道--那人是当年叱诧江湖的云梦仙子。"
弄尘面有讶色,道:"是如何知道的?"
道:"那时朱七七闯进家那古怪宅子的时候,也跟进去,自然就见到王云梦。""朱七七"三字,弄尘的嘴角立刻抽搐几下,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正想损他几句,他已经催道:"然后呢?"
道:"后来将画像摹张揣在身上,娘看,自然就将指认出来。"时提海莳,心里又是阵难过。
弄尘目光亮,道:"绾绾,和沈浪倒有些异曲同工的妙处。到底是聪明人--那时也不得不佩服沈浪的直觉。"
没话,只看着弄尘,等他开口往下。
时窗外忽然刮来股劲风,桌上的茶壶啪的声倒,滚烫的茶水喷溅出来,弄尘马上站起来,只听外面有人哀叫声,随即恸哭之声大作。和弄尘对望眼,走出屋去,见到外面景象,不由得也呆呆。
园中的梅花先前还只是落地的花瓣而已,此时经强风催,又多日无人打理,竟全都纷纷落下来。无数梅花打着旋儿从枝头飘下来,那情景不出的让人难受,门外不知何时聚集大群百姓,乌泱乌泱的人头耸动着,此刻他们齐放声悲哭起来。
"夫人去!"
见此情景,鼻子酸,终于落下泪来。
余下的时间里,弄尘也无暇跟话,自去安抚游府外的那些百姓,又要将丧事按着海莳生前的喜好置办,只忙得焦头烂额。见他事忙,自己又帮不上什么手,只好在旁看着。海莳去,又是他们唯的儿,海威常常拿着些名册来给看,上面记录着前来吊唁的宾客给的白喜钱。游府上上下下片忙碌,众人似乎都在借着忙来多少转移些对于主母过世的伤痛。
游家血脉凋零,若要出殡,连摔盆、执烛的子孙都没有。海莳生前最喜清净,海威跟随海莳多年,深知其脾性,出殡那日在大门处贴讣告,拒客。
没有吹吹打打的仪仗,海莳静悄悄地被葬在郊外的梅林中,墓上洒满雪白的花瓣,所有的人都:夫人素来是好整洁的,走也要走得干净。
翌日西林不告而别,只留下张字条,是要回死人谷。知道定然是不甘心回去的,也许是去寻师父,握着字条有些怅然,下无不散之筵席,缘之字,怎能强求。
其实西林此次离去,倒真的是错过最后次机会,但那是后话。
之后花婆来找,叫将来行走江湖之时,查访那失踪哥哥的下落,解海莳最后个心结。
没过几日,弄尘接到传书,那姓叶的探子回报,沈浪的行踪在兰州便断线索,口信没有送到。弄尘似乎是早有预料的样子,烦躁起来,道:"是,想必是已经进去。个钻牛角尖的,是心求死么。"
忽然想起那日跟弄尘的谈话,于沈浪之事上只半,忙问弄尘沈浪去哪里,待听到他的回答,腾地站起来,"乓"地声带倒身后的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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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西北,有个兰州城。兰州城周围有山,可惜个个都寸草不生,活像个个土馒头,丑陋不堪。奇就奇在,堆土馒头里,居然有那么个异类。
个异类,就是号称"西北青城"的兴龙山。
初春时节,中原极北之处,积雪正厚,而兴龙山此刻却是山雪融化、草木兴发。
兴龙山的确当得起"西北青城"四字,放眼望去,满目葱翠葳蕤,原来造物竟将春色全都圈在小小的兴龙山上。
兴龙山岭有绝,名曰三元泉。
三元泉的泉水,自石缝中流出,左右。到里,定然有人奇怪--既是两道泉水,何以名叫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