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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眉没急着离开,她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等待眼前这片红色稍稍凝固后,从外套口袋掏出一罐涂鸦自喷漆。
黑色靴底全然不顾血迹肮脏,径直踩在上面,她朝前迈步,站在红色玻璃前,懒散摇晃几下手里的喷漆罐。
随后,食指按动喷漆口,一笔一划,清清楚楚地写下两行绿体大字:
——徐嘉合,杀人犯。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门口多站了会儿,拍了几张角度不同的照片,之后离开赶往下一家门店。
她今晚的目的是,
挑选「喜仕嘉」旗下规模最大的十家便利店,挨个泼猪血,挨个喷字,拍下照片发给她认识的一个网媒记者。
没别的,就是搞臭他。
……
当她赶到第三家便利店时,
岑浪找到了她。
一下车,距离很远就看到体态单薄的女人一口气接连搬起两桶红色液体,想也不想狠狠泼上店门口。
然后晃动几下自喷漆罐,在玻璃上喷写“徐嘉合,杀人犯”六个大字。
如此天真,幼稚,荒谬的
没有丝毫用处的,
笨办法。
岑浪旋即拧紧眉,甩上车门,迅速迈步走过去。
走近之前他以为时眉泼的是红油漆,直到慢慢靠近,迎面瞬时扑鼻刺来腥膻腐烂的恶臭味道。
眉骨皱得更深,在看到隐隐有苍蝇飞来聚集之际,岑浪才有所意识,
她居然在泼猪血。
腐坏变质的臭猪血。
大半夜的,她去哪儿弄来的猪血?
“干什么呢。”
岑浪忍着不适走近她。
大抵听声音也能辩清是谁,时眉头也不抬,继续手中喷写的动作,说:
“你要不是来帮忙的,就回吧。”
岑浪眼梢微冷,出手施力扣住她,尾音压沉,漠然重复上一个问题:
“我问你干什么呢。”
“看不见吗?”时眉心里烦躁,语气不算好,反手挣脱他质问,“没见过猪血还是没见过彩绘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