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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派弟子与华山派弟子同入少林,本就是存着互相监督之心,不让对方与少林有勾结的机会,此时丁勉更是暗暗传下话去,盯着华山派,小心被栽赃嫁祸。
梁发对岳灵珊的担心,已经上升到恐惧的程度,他敏感的觉得,只有迅速将岳灵珊带出少林寺带到岳不群身边,他的小命才能保住,这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以致梁发完全丧失了节操,苦口哀求:“大师姐,最聪明最美貌最无敌的大师姐!可怜可怜我这四师弟吧!我们回去好不好?”要是附近没有旁人,梁发止不住就立刻跪了。
岳灵珊的自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深觉作为大师姐还是应该给师弟一个面子,淡定挥手道:“前面带路。”
少林群雄与魔教中人交战正恶,人人都带了些伤口,见岳灵珊众人自寺内步出,仪态悠闲,有数人顿时怒了,也不管岳灵珊等人究竟是属于哪方,便动手相斗。
嵩山派众弟子横行江湖惯了,见居然有人挑衅,毫不犹豫的将那几人斩杀了。
丁勉脑中灵光闪现,何必防着华山派翻脸,嵩山派也能翻脸,在混乱之中将华山派众人全数杀了,岳不群又能怎么样?这里嵩山派人多,华山派人少,石介又是个只能看不能用的,拼上一拼,多半能将华山派弟子杀绝了。
想到费斌等人的血仇,丁勉越发筹划得狠了,手中用力,一剑斩下了一颗人头。他心中狞笑,有意恶心岳灵珊,一脚将人头踢向岳灵珊。
梁发大怒,刚要出手,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那人头。
岳灵珊随随便便的将人头捧在手上,由着那血从脖颈断腔出滴落,随手将人头散乱的头发整理平顺,瞅着那人头的面孔,认认真真的叹息道:“放在床头不好看啊。”
放在床头……
丁勉见到岳灵珊那淡然的仿佛挑首饰的眼神,躁动的心立刻平复了,心道怪不得岳不群放心留下女儿,嵩山派规规矩矩的名门大派,哪里会敌得过穷山恶水出来的比魔教还魔教的华山派呢?华山派岳大师姐变态的不像人,指不定武功有多凶残,回想当年蒙面人围攻玉女峰,岳大师姐的剑法也是不错的,现在看来是更加厉害了,说不定和石介联手后,反将他杀了,还是谨慎点好。
方证等人得讯已经迟了,眼见厮杀四起,尸体遍地,鲜血淋漓,哪里还是庄严肃穆慈悲为怀的佛寺,分明是两军交战的战场,心中悲愤,只觉天旋地转,立足不稳。
令狐冲见得远远的有一群人,正自寺墙上翻越而出,最后一人立在墙头,转身向着自己招手,心中一动仔细分辨,那人虽然五官看不清楚,身材举止却很像是师弟陆大有,想到方才方证在禅房中所说的话,脸上不禁变了颜色。
令狐冲见方证未曾注意到,微感放心,转而又觉得愧疚无比,方证大师对他恩重,他又怎么能欺瞒方证大师?
“方证大师,方才那处几人,似乎是晚辈华山派的师兄弟。”话一出口,令狐冲只觉一股正气自丹田涌上额头,若华山派当真在这场浩劫中做了什么,那也是华山派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令狐冲,他只是本着公理正义,照实直说而已。
方证合十道:“阿弥陀佛。”
向问天暗暗鄙夷,从小吃华山派的用华山派的,少有嫌隙,转眼就把华山派卖了,真是好个少年英雄。
他见任我行不动声色,便知令狐冲在任我行的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养不熟的白眼狼,等利用完了,不杀了,难道还等对方反噬吗?
方证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华山派众位少侠平安无事。”
令狐冲暗自感动,方证大师果然是慈悲祥和之人。
却不知任我行和向问天心中都是一寒,方证这是将华山派恨到骨头里了。
正道和魔教激战正酣,时时刻刻都有人流血丧命,方证和任我行都没什么心思敷衍令狐冲,联手赶去控制局面。
令狐冲心想定要查清华山派在少林的原因,这才能给方证大师一个交代,展开身法追赶那几个疑似华山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