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宿山月,我忒想与她诉一诉,我当真的看见了男子的那个物事。虽然那个是与我继母。。。。。。的物事,好歹是真的。此件事我一直不曾和别个说起,闷在心里怪难受的,现下好容易见着了宿山月,不诉一诉我的心就像是猫爪子在挠一般。
人生谁没个伤情的时候呢?在这里伤了情,大可不必在这里沉溺,只消将心思移在别处,只当着伤情的事就是那埃尘,过些时日风吹一吹也就散了。不去刻意想起,便也不大容易为之伤情了。
唔,总之,这埃尘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若是我总惦念着,还有几时的快活几时活命呢?
唔,这些个事儿不能深想,想深了这情便伤得狠了。
我毫不萧瑟地站在他们的面前,轻言浅笑。黑衣公子眼中含了笑,生意如玉石相撞的清越,却又低沉得叫人喜欢。他说:“我晓得。爪子够利。”
我点点头,宿山月便来揉了揉我的头发:“许久不见你,怎地不来找我?”
我能说我被西陵鹤气着了,一月里只闭门钻研医道,谁也不曾见过么?
我笑笑:“进来对世事参悟了一番,在房内修身养性。”宿山月嗤笑道:“再修身养性,那春宫一百零八式依旧叫你记得牢牢的。”
我斜眼睨她:“小妹不及宿兄多矣!”
宿山月厚着那如城墙一般的脸皮点点头:“那是,这多吃的四年饭菜不是白吃的。”
然后我抬头对那黑衣公子道:“我见你年纪长我们许多,定然知道得更多了。”
结果这一句话就揪到了大虫的耳朵,这大虫今日想来也是要修身养性,是以不曾如那日对那尼姑一般眼也不眨地将我送去阎王的老家,只是淡淡地睨了我一眼,笑道:“息夫小姐煞是好逗。”
我好逗么?逗我好玩?我脸黑了,终于知晓往日西陵鹤对着我脸黑是个什么想法。
我闻言也不怒,只是浅笑道:“如此,不过只及得上你之万一罢了,当不得什么。”
他也不怒,只是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
宿山月轻轻咳了咳,道:“他便是陆云天。你梦见的那个陆云天。”
我睁大了眼,这。。。。。。这是天上下红雨了么?我调戏了我梦中的英雄?
这真是大大的不该。我拱手,行了个抱拳礼,道:“久仰久仰。适才这玩笑话当我不曾说过罢!”
说完,我还悄悄地瞅了一瞅宿山月,这丫头分明是要叫我在我梦中英雄的跟前儿失态啊!好在我修身养性十余年,早已成了精了,不曾出得丑来。
陆云天点点头,那俊美冷冽的脸孔上带着些儿笑:“听闻你左眼角下一蝴蝶展翅欲飞,为人亦如蝶招眼自在,果然不假。”
而后我欲再说时,他又道:“人见过,陆某先别。”
等陆云天走后,我才拉着宿山月问:“他怎地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