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卓熠帮忙一是念着欠徐家的人情,二来更是真喜欢念念这孩子,怕她有危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容忍徐明把周晨骁做到是应该,做不到是失职挂在嘴边。
“明哥,你冷静点,发生这种事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当时是什么情况你也了解过,老周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可惜他的话落在徐明耳朵里同替周晨骁辩解无异,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缓和:“他周晨骁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看到的就是我妹妹因为这件事遭受了多大的伤害!要不是他,念念根本不会被卷入恐怖袭击,还有让念念跟来医院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他所谓的极限就是让我妹妹经受了这些之后身边连个陪她的人都没有?”
“你……”卓熠也生气了,如果说前半句还能勉强用太心疼妹妹口不择言来解释,后半句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周晨骁未免就有点颠倒黑白了。
“大哥,说太过了。”徐朗见两人气氛不对,急忙扯了徐明一下,“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周队长。”
徐明却不想这么算了,要不是徐念适时地哭起来,他保不齐还会说出更过分的话。
徐念哭得歇斯底里,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眼泪一口气流干一样。
她这一哭,徐念和徐朗再没心思去追责,只恨不得拿出全身解数去安抚她别哭。
被搅进这次事件的老师学生本来是要在下午,由政府加派飞机接送回京的,只有徐念不一样,她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和同学老师打,从医院出来就上车,一路直奔布尔津喀纳斯机场。
然后她在家里的私人飞机上见到了急得跟热锅蚂蚁一样的爸爸。徐父快六十岁了,虽然平时身体不错,但肯定不比年轻人,边境地区气候又不好,之前就等在飞机里。
自己的妻子拿命换来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儿,被他捧在手心里宝贝了十八年,如今满脸泪痕形容憔悴,徐父见到只会比徐明和徐朗炸得更厉害。
“念念乖,欺负你的人爸爸一个都不会放过,一落地爸爸就去找最好的律师,学校,老师,特战队,咱能告都告,凭什么咱家一年一百多亿的税就养这么些闲人,关键时刻屁用没有。”
徐念这下连哭都不敢了,因为她知道爸爸根本不是说着玩,想她初中的时候就因为一不小心在学校的体育课上摔破了膝盖,她爸一路告下去,最后逼得体育老师和班主任通通离职,校长也下台才罢休。
毕竟她家有钱有势,能请来好律师诉讼费也耗得起,学校却受不住天天登报各种受访,更可怕的是以她家的经济水平来看,无论学校给多少赔偿款都不会私了,目标就是简单粗暴地让所有和事件有关的人卷铺盖滚蛋。
徐念发现卓熠从她哥哥说那句话的时候就沉着一张脸,等到她爸拍板,脸色几乎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了。
从家里层面来讲,卓熠很感激徐父能够在他家濒临破产的时候伸出援手,可作为一个前特种兵,他真的觉得徐家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太不近人情了。
是,徐念是家里的宝贝,可牺牲的战士哪个没家没父母,他们是军人所以保卫国家是职责,国家也确实在拿纳税人的钱养军队,但并不是说他们就活该牺牲,牺牲了还是有没做到的地方就要受到所谓纳税人的谴责。
徐父是长辈,卓熠不能和他当面呛,只能沉默着坐到飞机最后,思索徐家要是真告,周晨骁要怎么办,他又能做点什么。
飞机抵达上海机场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徐念悄悄发来的微信。
她先给他道歉,给周晨骁道歉,然后告诉他不要着急,她一定不会让徐父想告谁告谁把事情闹大,不会连累老师学校特战队,当然更不会连累周晨骁。
微信最后,她求他帮个忙,要是周晨骁那边有什么消息麻烦他告诉她一下。
卓熠认为徐家做得不地道,可他拎得清一切与徐念无关,便给她回:行,不过你直接问老周也可以,等他任务结束之后我让他给你报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