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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皓面无表情的掐灭了烟头,甩手扔进垃圾桶,转身朝我走来。
眼看他就要和我擦肩而过,我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衣角,等他惊讶的转身,我才深吸气,“有时间吗?”
“你到底要和我说什麽?吞吞吐吐的看了就心烦。”林皓冷淡的问。
寒霜扑面而来,我不禁後退了一步,定了定心神,“其实,我,我觉得你应该早点手术!”好了,任务完成!
说话啊,说啊,说完我就可以走了。我在心中默念。
像是终於听到了我的祈祷,林皓开口道:“你不是希望我死吗?”说完还冷哼一声,态度极其恶劣,语气极其冰冷。
我正欲开口,林皓已经大步离去。当我拿到检查报告,又听取了医生的叮嘱後,林皓早已不知所踪。
直到回到家中,我的耳边都还在回放著林皓的那一句话,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透露了不少信息,例如,我和林皓的关系是疏远的,甚至是很差的,差到希望他去死。
那麽,他为什麽又允许我住在他的房子里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头仿佛又疼了起来,连忙掏出药瓶取了两粒镇痛药,服下去大概十分锺,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林楠一直很回避我的过去,从来没有给我讲过我的往事。即便是我追问,他也只是一笔带过。是无从得知他们兄弟到底对我了解多少?比如我的身体……
这是一道横隔在我与正常人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也是我无法掩盖的伤疤。想到这里,我忽然记起林楠拿来的行李箱,据说里面都是我贴身之物。
当我的手按在箱上的时候,心中升起一丝期待。也许可以找到什麽。
最上层是衣物,几本银行存折,翻开一看,上面的金额一直小的可怜,但在最後一页却存入了几笔大额的现金,大到看起来像是不义之财,难道我因为日子过的很拮据,而做了不好的事情?不会吧!
再往底部找,摸到一叠硬硬的纸,拽出来一看,很眼熟,在我最满怀希望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它。
病例早已泛黄,我一页一页的看著,就像看著另一个韶华不再的自己。
“啪”
手中之物跌落在地上,我感到胸口一阵细心裂肺的剧痛,几欲昏厥。重新拾起病例,我是不是看错了!一定是这样,不要怕,在看一眼。
“不会的!”我狠狠的撕碎它,如果事实是如此的残酷,我宁愿什麽都不知道。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直起发软的脚,扑过去将门反锁。
“你在吗?致禾?”敲门声同时响起。是林楠。
我强迫自己镇定,以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回道,“有什麽事吗?”
“没什麽事,只是问问你下午要不要一起出去转一转?”林楠道。
“不,我不想出去!”
林楠敏感的道:“怎麽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麽把门锁著了?”
我只想打发他走,“有点累,想睡一会儿,你走吧,我很困!”
见我这麽说,林楠道,“那你休息吧。”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任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记不得到底坐了多久,只是当我起身的时候,臀部、大腿都是一片冰凉。
将地面散落的碎纸收集起来,又不放心的放在洗手间烧尽,消灭所有痕迹。
我若无其事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林楠像是在等著我出来,立即迎上来说道:“怎麽样?休息好了吗?”
我扯出一个微笑:“嗯!”
今天中午,林皓并没有回来吃饭,林澜一见他不在,飞奔似的又出去了。
看出我心情不佳,林楠一整天都没有和我说话,有几次想要开口都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