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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这样?」玉寒宫皱眉。只要他现在喝了酒,一转身马上就能恢复自由?「是。」
尽管不知道今晚他是怎么了,但对玉寒宫来说,刑昊天的承诺像是一把刀,割断了缚在他身上的绳索。
一伸手抄起酒杯一仰头,眨眼工夫放下空了的酒杯,玉寒宫转身往门外走。
比起上次打晕了护卫和婢女从偏僻角落爬墙出去,这次他是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的。
他摸了摸脖子,刚才喝下去的那杯酒,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卡在喉咙里,咽又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现在想来,刑昊天能当上天刑教的教主,还真是名副其实,武功什么的不用说,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本事也很了得。
呵呵……先把他捆起来,再给他一刀「放开」他。
刑昊天,你果然是个魔头……但这件事上却又跟他如此相似。
和刑昊天在月下牡丹丛中的那个晚上,他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当时再坚持一些,今天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但无论如何纠缠,他们之间似乎只有那一晚。一段时间后,连那晚也不会记得了,他想他是可以将刑昊天拋在身后的……
然而此时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欲望,让他又忍不住回过头,看着月下隐藏于夜色中的巨大城池,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刑昊天,你那根玩意迟早折了!」说完像是吐了一口恶气,整个人也轻松起来。
等玉寒宫大摇大摆地走远了,藏在树上的展风眨了眨眼,最后还是没忍住的笑了出来。
刑昊天站在最高的屋顶上。明月当空,清冷月光下,居高临下令一切似乎都清晰起来。他记得,玉寒宫上次离开也是个月圆之夜。
一个人影从下面跃了上来,落在刑昊天身后。
「这么晚教主为何还不休息?」程煜问。
「赏月。」
「呃……他走了?」听教主一本正经的开玩笑,实在让人很难招架。
「走得很干脆。」刑昊天淡淡回了一句。
「那就对了!」程煜一拍手,笑着说:「他这样的人,走得越洒脱,心里越是舍不得。」
刑昊天回过头看他,似笑非笑地问:「你似乎很了解他?」
「了解算不上,只不过我是真多情,他是假无情而已。」程煜呵呵一笑,更像是自嘲。
刑昊天也笑了笑,突然问:「展风呢?」
程煜一愣,随后单膝跪下。「请教主责罚!」见刑昊天没反应,只好老实交代,「他暗中护送玉寒宫下山去了。」
展风是刑昊天的直属护卫,在天刑教里除了刑昊天,不听命于任何人,而刑昊天并未下过护送的命令,原因可想而知。
刑昊天笑了笑,「你们好啊,如今胆子越来越大了……」
「属下知罪,请教主责罚!」
「要说罚,这么多年你也没少受罚。」刑昊天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继续看着夜色中的树林……
玉寒宫那话问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刑昊天也知道,他最初想留下玉寒宫的确是因为他知道太多。
而他则是从不顾对方感觉,到想留下一个人,他已经变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