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妃脸上闪过一丝可惜之色。
此时她却听见江舜问道:“皇太妃今日差了人去萧家寻人?”
皇太妃顿了顿,但随即她就又恢复了自然,道:“是有此事。虽说早前便已经见过,但哀家总要再瞧一瞧她……方才知晓,她是否与你般配。”
江舜面容平静,甚至称得上是温和的,一如既往的端方君子姿态。
但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似乎带上了那么一丝锐意,他笑,道:“父皇赐婚,哪有不般配的道理?”
皇太妃噎了噎,这才意识到,自己疏漏之下竟然说了这样一句留人把柄的话。
她想要再以此为借口,难了。
江舜突地又一笑,口吻似乎轻松了起来:“日后皇太妃若是要召她前来,不如将我也一并召来吧。”
皇太妃听见这话,心登时便沉了下去。
若是江舜没有来说这话便也就罢了,可他发现了,也主动来与她说了。若她日后再一意孤行,将那萧五叫到元寿宫中来,只怕头一个与她翻脸的就是江舜。
皇太妃又气又急。
她实在想不明白,江舜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为何突然执着于情爱起来?
若是喜欢项诗鸢也就罢了。
项诗鸢是她瞧着长大的。
她项家女儿,本也该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姑娘。
可瞧瞧,他看中的是谁?
皇太妃心下失望不已。
从诸位皇子幼时起,她便暗中观察了他们的举止。其中唯有江舜聪明至极。而刚好,江舜又分外得皇帝的喜爱。
江舜实在最合她心意不过!
可如今却一头栽入歧途,比之建王尚且不如……
皇太妃低声道:“既然你特来与哀家说了,此后哀家若召她进宫,必然也差人将你一并叫上。”
江舜点了下头,道:“不便打搅皇太妃。”
说罢,他便告了辞。
等瞧着江舜的身影渐渐远了,皇太妃的嗓音微冷:“如今倒是与哀家生疏了……”
说罢,她叫宫女扶着自己起身,往内室转去。
待入了内室。
只见一扇屏风后,坐着一个身姿绰约的年轻姑娘。
不是项诗鸢又是谁?
“你瞧见了?”
皇太妃冷哼一声,“他如今对那个萧五,倒是一往情深得紧。”
项诗鸢这会儿神色大方,全然没了当初聚会被人讥讽时的脸色不佳。不仅如此,她反而还提壶为皇太妃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柔声笑道:“那又何妨呢?这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了人的正经姑娘,又有哪个当真得了夫君的宠爱喜欢和一往情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