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姐?要出发了。”徐倩在路口喊她。
余念三步并两步小跑追上,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内心深处仿佛还在期待祁月的来电,但是没有,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回头。而她,也完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是她犯的罪。
余念换了防弹衣,上了警车,与沈薄紧紧挨在一起,她说:“我刚才打电话给祁月了。”
“没有任何收获,对吗?”
“嗯,我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有任何收获的。现在莫言就成了连环杀人狂,又或者是深爱祁月的变态跟踪犯,他为她铲除了所有人,最后还牺牲了自己,这个理由没有任何矛盾之处,上头的人也会信服。”
“这就是真相。”
余念抿唇,目光飘忽一会儿,也承认:“目前来看,这的确就是真相。”
车总算是往目的地开去了,夜风不住倒灌进车窗,将余念细碎的刘海向上掀去,让她的眼角与眉梢感到瘙痒,逐渐眯起眼睛,收紧能投望到远处的视野。
她的脑海里浮想联翩,不自觉想到了当初第一眼见到莫言的时候——他做出的极大的牺牲,为了让警方信以为真,深陷入神座的案子里,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把自己饿的瘦骨嶙峋,甚至是濒临猝死的状况。
一个男人,有这样坚定的心,就为了守护自己爱的人吗?
脑中场景一闪,余念又想到了另外一帧画面——在那张他被警方拯救的照片里,他的眼睛又明又亮,深邃又坚定,或许也在说明了他是一个为了坚守初心,不惜做出任何事的男人。
所以,他为了守护祁月,必会绝地一战。不论她是不是凶手,一切是不是她所犯下的,这个男人都会揽去所有黑暗面,默默替她承受所有来自地狱业火的淬炼。
这是他隐忍而又深沉的爱,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没过一会儿,警车就在一座独立的废旧小屋前停下了。这里离居民区并不算远,他们包抄了屋子,再疏散了居住的民众,以免有人误闯入行动范围内受伤。
余念也从车内走下来,她抬眼看了一下小屋,还不太确定这就是莫言的藏身之所。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莫言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神座争夺战,正式开始了。”
按理说,莫言直接杀死刘荚就好了,没必要搞得这样声势浩大。不过也有可能这也是他的计划之一,他想让所有人,包括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也知晓此事,然后肆意批判他,将整个犯罪过程刊登在报纸上,这样他嗜杀成性的印象也就会深深烙印在人们的心中,再也洗不清那一层污浊。
大部分的人就是这样见风使舵的性格,在危险没波及到自己的时候,隔岸观火,嘴上说着忧国忧民的言论,却不干一点实事,也不会朝弱者施以援手。
他们只会庆幸自己没被杀人狂莫言盯上,成为牺牲品,却不会用自己的脑子分析一下事件的真实与否,完全相信报纸上肆意捏造的报道,汲取所有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余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莫言一定会杀死刘荚的,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天大的好机会。但她还是想殊死一战,还是想搏一搏,于是对负责此次行动的张队长说:“我和劫匪打过交道,让我上去和他谈判吧。”
张队长和其他人打了个手势,教余念如何使用通讯设备,然后拍拍她的肩膀,说:“凡事小心,一有不对马上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