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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林安低声道:“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夏知秋艰涩地喊:“那我喊了……破喉咙、破喉咙?”
“……”谢林安语塞。
“要不这样吧……”夏知秋打了个商量,“等我静完了,我就出来吃饭,怎样?”
“不好,凉食入口,有伤脾胃,要吃饭就趁热吃。”谢林安顿了顿,道,“况且,叫花鸡就是要趁热吃才好吃。”
“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劝呢?”夏知秋老气横秋地埋怨他,隔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问,“等一下,你刚才说,今晚吃的是什么?”
谢林安一本正经地再答了一次:“叫花鸡,先用风干储存了数月的夏日荷叶将腌制过的三黄鸡包好,表皮再拍上红泥,丢灶膛里,用猛火烤熟。”
“这个好,这个好!”夏知秋欢喜地夸赞了几句。
随后,她鬼鬼祟祟地带谢林安进书房,道:“进来进来,你甭担心,本官知道你一心为我烤了叫花鸡,本官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不会辜负你一番心意的。”
“那你把我拉进书房,所为何事?”谢林安头一次有令他困惑不已的事,他松开了夏知秋,帮她掩好了书房门。
夏知秋搬开墙边的花瓶,露出一个被砖头填满的大洞。她掰开板砖,拍了拍洞口,道:“我们从这里钻出去,然后偷偷溜到你房里。你去伙房偷鸡,我在屋里等你的叫花鸡。务必不要让赵金石和小翠发现,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被一只叫花鸡哄去吃饭,我会颜面扫地的。”
夏知秋说一个人静静,就一个人静静,谁劝都没用,这就是官威的养成方式。
谢林安头疼欲裂,问:“你这洞是拿来做什么的?”
夏知秋斜了他一眼,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吃饭啊!要是实在饿了,又不好意思让赵金石瞧见,就从这洞里溜到府外买几斤猪头肉搭配臊子面,可香咯。别光愣着,来来来,我先钻,你随后,行吗?”
闻言,谢林安转头就走,还帮夏知秋贴心地关上了书房门。
“嗳,你这人!”举着板砖的夏知秋傻眼了,进退两难,那她是爬洞还是不爬呢?
夏知秋咬咬牙,撩起衣摆,蹲下身子,撅起屁股,钻洞。那还是爬吧,万一谢林安出门是给她拿叫花鸡去了呢?总不能辜负他一番美意。
与此同时,书房外某处大树后头。赵金石鬼鬼祟祟蹲在那里,见谢林安出了书房门,他对小翠遗憾地摇摇头,道:“我说了,夏大人这个脾气,连谢先生都劝不动的。你这碗鸡汤啊,别浪费了,还是孝敬赵大哥我吧。”
小翠沮丧地把鸡汤端到了赵金石手里,道:“那夏哥哥之后饿了喊人,我再给他重新炖汤吧。”
“嗳,好嘞。有妹妹真好啊,就是哥几个的小棉袄。好了好了,这天寒地冻的,赶紧回屋泡脚去吧,在外头受冻作甚!”赵金石美滋滋地端着鸡汤回屋,还不忘撺掇小翠也回屋。
夏知秋从那狗洞钻出来,还不忘拿杂草掩盖住洞口。
她小心翼翼走到谢林安的房内,细心关上门,坐在凳子上等他回来。
这是夏知秋第一次进外男的房间,谢林安的房间窗明几净,桌上高腰瓷瓶里插着几根带有花苞的梅枝,很有一股子文人雅士的风雅之姿。他是地地道道的读书人,不像赵金石,屋内摆着关公像,成日里求关公让他发财的,不然撞上个年轻貌美的富婆也行,半点追求都没有。
夏知秋不敢乱动谢林安的东西,她老老实实坐在人家的凳子上,等着饭吃。
她等了快一个时辰,也没见谢林安过来。就在她以为谢林安诓骗她的时刻,一股鸡肉香味传来,诱得饥肠辘辘的她,口齿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