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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二小姐都是一家姐妹,莫说二家话。”李心蝶送走了崔姑姑后,特地让自己身边的人将这话传给了李心雨听。
李心雨只当是自己手腕高明,收买了李心蝶身边的丫鬟,从那丫鬟口中听得这事,她气了个倒仰。没想到这李心蝶会四两拨千斤,居然把这事轻描淡写揭过去,还给她梳理了一个目无尊长的形象。此后她若是和祖母告状,是李心蝶欺辱了她,那必然也会被认为是诡辩,真是得不偿失。
李心雨气得牙痒痒,可那李心蝶就像是滑不溜秋的泥鳅,她怎样都抓不到她的错处,也只能随李心蝶去了。
待李心雨及笄那年,她的母亲给她说了一门好亲。随说是给梁家当填房夫人,可好歹也是正头夫人,掌管梁家偌大的家业。而梁老爷正值中年,也不是七老八十的男子,据说眉眼也周正,还有一股子沉稳气质,想嫁他的不知凡几。
这样好的姻缘,居然落在了李心雨的头上。她一面埋汰不过是个填房夫人,一面喜不自胜。
那梁家家大业大,今后她可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呢!
李心雨又有了在李心蝶面前耀武扬威的资本,她谋得了好亲事,而李心蝶比她大上一二岁,如今还待字闺中呢!李心蝶怕是要被养成老姑娘了,真丢人!
李心雨特地找上李心蝶挑衅,她屏退下人,怕话被人听了去。
李心雨凑到对方跟前,巧笑嫣然:“我要嫁的可是家财万贯的梁老爷,你有什么呢?比我虚长一二岁,连一门好亲都没有。”
闻言,李心蝶也不恼怒。她起身,帮李心雨整理胸前的璎珞项圈,慈眉善目地道:“那就恭喜妹妹了。”
李心雨从她完美无瑕的笑脸中瞧不出异样,心间疑惑了一瞬。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李心蝶又道:“不过,妹妹可别高兴得太早了。虽说那梁老爷时值中年,可他的嫡长子都弱冠年纪了,再过几年便能当梁家一把手,这家业传承呀,如何能轮得到你?除非你能母凭子贵。如果是我,此时可不是来挑衅的好时候,我会调养好身子,争取早日生个嫡子下来,和人耗上一耗。若是成功把那嫡长子拉下马是最好,若不能,好歹有个儿子傍身,待梁老爷百年以后,分得一些家产。”
她这话明面上是提点,实际上嘲讽意味十足。
李心雨咬紧牙,想反驳却无从反驳。
不过她也算是瞧出来了,李心蝶这是想看她笑话呢!她才不会如她的愿!
此后,李心雨许是得了称心如意的姻缘,也不再拘泥于和李心蝶打闹。她把心思放在和母亲学习掌家之术上,还有应对梁家人情来往的礼仪上。
原本就她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儿学这些也就罢了,偏偏李心蝶也要来凑热闹。
李心雨便讥讽她:“连婚约都没有的人,还是先好好学着怎么打扮,去太太们举办的赏花宴上让人相看相看吧!”
听得此话,李心蝶不怒反笑:“放心吧,我的美满姻缘,很快有了。”
什么意思?李心雨心中警钟大作,她可不记得有哪户好人家上门来相看李心蝶呀!
细细一想,李心雨又觉得,这个嫡姐可能只是酸了,故意拿这话反唇相讥呢!
思及至此,她第一次在李心蝶面前扬眉吐气,心里畅快极了。
后来,李心雨渐渐察觉不对劲的地方。每次母亲给她讲梁家的人情关系,李心蝶都要在一旁听上一耳朵,甚至比她这个待嫁的小姐还要认真。
李心蝶学这些做什么?李心雨莫名好奇,随后,她又听那个被她收买的李心蝶跟前的丫鬟说,李心蝶如今也在调养身子,甚至是请了医婆看诊,用补气血的补品调理宫寒,这样也有助于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