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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是一时之想了”老太爷续道:“你们瞧瞧这架势,怕是自登大位起便一直有这打算。”
三老爷咧了咧嘴:“这仗无论输赢,损耗都是巨大,明年怕要涨税喽。”
二老爷笑了笑,原想说士大夫是免征税的,再涨与他们关系不大,但话到嘴边蓦地想到兴许是三老爷在外面有些另外的产业,遂只没言语。
正小厮在外头报:“老太爷,二少爷和四少爷来了。”
“让他们进来”,老太爷招手。
郑泽昭和郑泽瑞明日一早要跟着邓环娘等人往雍州去探望郑佑诚,又因着郑泽昭已通过了吏部考核,如今被派往翰林院任七品编修,雍州与长安离得近,看望完郑佑诚自雍州取路便直接往长安去了,遂走之前特来给老太爷请安。
二老爷瞅着他们兄弟就笑道:“翰林院是个出人才的地方,昭哥儿出息,往后咱们慕哥儿也得以你做榜样。”
郑泽昭道:“慕哥儿实在比我要勤勉,日后定会胜于我的。”
他们两个来了,老太爷便对郑佑礼和郑佑智道:“你们且先回去吧,涿郡与燕州离得甚近,平日里言谈间谈及战事慎重些才好,莫要落了旁人口舌。”
二老爷和三老爷连忙称是,等他二人走了老太爷思索了半会儿才殷殷嘱咐起郑泽昭道:“既入了翰林,也罢,二郎,往后切记在京中言行要小心谨慎,凡事万万不要急于冒头,稳妥最紧要。”
郑泽瑞站在一旁嘿嘿笑道:“祖父,这话教的可不像您的性子,您打小不是教育孙儿们世家子弟就合该有几分傲骨的么!”
“你懂甚”,老太爷隐隐有点儿怒意,“旁边站着去!”
郑泽瑞仍是嘿嘿一笑,躲一边去了,郑泽昭心里也是纳罕,老太爷这话确实与往日教导的不同,倒像是忌讳什么一般,不过他没有多问,只重重点头道:“祖父,孙儿记住了。”
老太爷看看他,神情有点儿复杂,在郑泽昭跟前来回踱了几步,终是没再多说。
他们往松菊堂去时,邓环娘和明玥已在同王氏说话,王氏正在说要把十哥儿留在府里,邓环娘一听脸色就变了,不由道:“母亲,十哥儿还太小,离了我定得日日闹腾,再说老爷也想孩子,总得抱去看看。”
王氏瞪她一眼道:
“就是因着小十郎太小,我才舍不得他随着你们一路颠簸!他离了你还有奶娘,又有我这个祖母在,哭闹也就是那一时半会的事,就是你在跟前还不是多由奶娘带着他?老爷月前明珠成亲时才回府见过,下次再抱去也是一样,倒是我这个做祖母的,你抱着十哥儿一去就是两个月,我难道就不念着他?”
邓环娘堵得胸口起伏,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将十哥儿独独留在府里,遂蹙着眉头道:“不成,母亲,媳妇须得将十哥儿一并带去雍州。”
王氏这辈子最不喜听到的大抵就是“不成”二字,闻言立即沉了脸,拔着声质问道:“你这是要忤逆我了!?”
邓环娘情知王氏这是故意要扣帽子,奈何婆婆对付儿媳的法子在“孝廉”一事向来占据主动权,也只能忙蹲身福道:“媳妇不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