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出来的。”
“狗鼻子……”老鬼和苏萤相处了这么久,最信任的就是苏萤的鼻子了,这姑娘的嗅觉惊人,闻过一次的味道永远都无法忘记,像是某种天赋。
只是可惜,这姑娘死得早。
老鬼叹息一声,枯瘦的身体果断遁入了自己的牌位里。
果然,不出半分钟,那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一脚踏进了破宗祠,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脱下自己的风衣抖了抖,旁若无人地生了堆火。
自从那个男人进入宗祠后,空气中的草木香气就更浓烈了,这种味道几乎让苏萤痴迷。
苏萤探头向下看,跳跃的火光掩映着他如墨的双眼,他偏了偏头,映入苏萤眼中的是一张鬼斧神工的侧脸,皮肤白皙,鼻梁挺拔,薄唇坚毅,惊世骇俗!
看惯了老咸鱼的苏萤初次见到这块天怒人怨的鲜肉,好久都没有动静的心脏竟然扑通扑通地挣扎了两下,有如回光返照。
特别是他身上散发的气味,竟然让苏萤忘记了他的危险身份,一再靠近,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张脸已经快要和那男人的脸贴在一起了。
苏萤趴在地上,像只小狗似的,鼻翼翕动,近乎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
阎雀的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因为离得太近,这点细微的表情立刻就被苏萤察觉到了,她有些不还意思地盘着腿,老老实实地坐在男人的身边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憋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你……不准备用你口袋里的黄符收了我?”
今天是阎雀父亲的忌日,阎雀上山是为了拜祭他,年年都来。
今年特别不巧,下山的时候在山道上被一只红衣女鬼缠上了,再加上雨势越来越大,他又没带伞,只能到山腰上这间废弃宗祠里避雨,没想到刚躲过一只鬼,在宗祠里又被一只脸皮八丈厚的女鬼缠上了。
桃花旺盛就是没办法。
不过……这只女鬼确实很有意思。
阎雀用小木棍拨了拨火苗,终于不再装死。
“你怎么知道,我口袋里有黄符?”
苏萤悄悄凑过去一点,“闻到的,鸡血和朱砂的味道很特别,不是黄符又是什么?”又凑过去一点,“我不仅知道你口袋里有黄符,我还知道你今儿个上山拜祭过先人,衣领上有香火味,袖口上有供果味,嘴唇上……”
苏萤的鼻尖儿又凑到他的嘴唇边,细细地嗅了嗅,随后沉静地补充了后半句。
“有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