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空灵在听完阎雀的想法后,淡淡地嗤笑了一声。
那笑声如同流水般清澈可爱,听上去和她之前对门梳头的诡异形象完全不搭。
苏萤悄悄用胳膊肘戳了戳阎雀,“这算什么回应?所以豢养这个方法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
阎雀这家伙也有些漫不经心,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开始在屋子里慢慢地踱着。
赵空灵住着的这间屋子,从中间一半的位置,被一层层白色的帘幔隔开。
透过这层帘幔,只能隐隐看到一张古床的轮廓,而赵空灵就盘腿一坐在床上。
她不再作声,反而是取出了一些白色的蜡烛,在自己的周围围成一圈,并一一点亮。
火光跳跃,她的身影在帘幔上也越来越清晰,那个黑色的影子开始随着火光一起跳动,时而被拉长,时而变压扁。
阎雀看似随意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眼角不经意地扫过角落桌子上的相片。
在那个木质相框中,摆着赵空灵抚琴的照片。
他不动声色地把那个相框递给苏萤看了一眼。
苏萤惊叹了一声,先是看看照片上的人,又再看看印在帘幔上的那个诡异的身形。
照片上这个仙女一样的人真的是现在的这个赵空灵么?
她真的好美!而且特别有气质。
照片上的赵空灵半笑不笑地坐在古宅里的那个水中亭上,面前横着一架古琴。
赵家的大女儿,姿色果然非同寻常。
可是这样仙女似的人儿,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诡异的模样呢?
赵父赵母说她感冒了,开什么玩笑,感冒能把屋子封成这样?感冒能让一个美人的行为举止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苏萤越想越奇怪,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
屋内的门窗都被关地牢牢的,像是为了警告苏萤不要再向前似的,平地里起了一阵阴风。
那阴风又恰巧把屋子正中央的帘幔掀起了一条缝。
苏萤仗着自己眼神好,抱着几分怀疑的态度朝里看了一眼。
这一眼倒是没看到赵空灵本人。
但是却让她看到了更加可怕的画面!
帘幔的另一边,摆了一个梳妆台,是非常古老的款式。
梳妆台的正面,是一面硕大的铜镜,铜镜前的桌案上,摆着一把木梳。
重点就在这里。
那把木梳上竟然卡满了头发!但凡是个正常人,怎么会脱发脱成这样!
木梳的木齿之间,几乎都被这些脱发塞满了,找不到任何缝隙,只是看一眼,就让苏萤觉得恶寒无比。
她已经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了,但是转念一想,没准这位赵家大小姐真的有什么怪病,只是她的怪病是赵家整个家族的难言之隐,所以对外谎称感冒也不一定。
这么想着,她倒是有些担心赵空灵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虽然知道今天从这里拿到赵空灵的血已经完全没可能了,但是她还是把自己的担忧说出了口。
“赵小姐,关于你的病……我们有什么能帮你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