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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似乎也有不少大学生,这年头能坐卧铺的家境都是不错的,一列火车卧铺也就没几个,大家都舍不得,一个卧铺基本上就是坐票的一倍。
许愿的对面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睡在她上上头的二十来岁戴眼镜的男人,看样子也是去读书的,大家都在忙活着收拾行李。
“诶,小姑娘我见过你,你家是不是出了三个大学生啊?”睡在许愿上头的婶子也来了,许愿给她递东西,她端详了好一会儿,大腿一拍,说道。
许愿愣了愣,那婶子继续说道:“哎呦,人长得比报纸上还好看,你爹娘可真会生,儿子闺女都这么出息。”
许愿这才想起采访的事情,笑着说:“婶子您过奖了。”
对面的女人与也看了过来,她看许愿年纪这么小,竟然也是去读书的,“诶,妹子,你也是去首都读书啊?”
许愿笑着朝她点点头。
她热络几分,自我介绍道:“我叫沈晓燕,二十二岁,也是去首都读书的,你是什么学校啊?我是学医的,大专。”
“首都农业大学,我学植物科学的,我叫许愿,十七岁。”
上上头也探出个脑袋,推了推眼镜,道:“我叫王亮,二十一岁,我是去天津读书的,XXXX学院。”
婶子笑着说道:“哎呦咱们这节车厢都是大学生哩,让我沾沾光,我是去济南看我家儿子的,他在那边当兵,儿媳妇生了个胖小子,我去看看。”
这卧铺的车厢里走廊那边还会有两个坐着的位子,车窗那边有一个很小的桌子,这种位子一般都是去近一点的地方坐的,坐个好几天可就吃不消了。
车厢里来来往往的人,列务员用小推车推着食物售卖,饿的不行了就只能买一点,但火车上的东西是公认的贵和难吃,陈双让她带了点腌肉和酸菜,带了几个白馒头,这个决定也是正确的。
她闻着这车厢里的味道真的难受,有脚臭鞋臭,各种各样食物的味道,如今开春还凉,车窗都是关着的。
许愿就看书打发时间,沈晓燕看她看书了,也不闲聊了,拿出书来看,四周都是声音的,嘈杂得很,她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去,又看了看对面,砸吧砸吧嘴巴,她是怎么看的下去的?
沈晓燕又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真想知道这姑娘的爹娘长啥样,咋生出这么好看的闺女。
傍晚的时候列车停靠了一站,大家都开了窗把脑袋探出去看。
车上又上来了人,有人下就有人上,都是大包小包的。
许愿正在看书,就被人拍了拍:“小姑娘,能不能让我家孩子坐一下啊?”
许愿抬起头来,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站在她面前,女人笑着露出大黄牙,带着方言的普土话说:“我家娃儿小,不占多少地方的。”
男孩东张西望,看到许愿床头的也馒头咽了咽口水。
许愿合上书,坐起来问道:“他也应该有座位的,他的座位呢?”
女人道:“那位子硬邦邦的哪里有床铺舒服,小姑娘别小气,就小孩嘛!”
沈晓燕怕她年纪小被欺负去了,嗤笑道:“照你这么说,人家都不要坐位子来坐我们买的卧铺了!那你买票的时候咋不买卧铺?”
女人气愤地把孩子往许愿的床上一按:“坐一坐就这么小气!强子,你就坐这姐姐这儿,小孩子能占多大地方,你这么小的。”
那女人穿的棉袄都黑乎乎的,孩子也不见得多干净,许愿皱了皱眉,把被子从孩子屁股下面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