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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牧容却反应极大,朝另一侧挪了挪身,一个眼神便制止了对方,护犊一般的态势让那名校尉咂舌而退。
他一手托住卫夕的身体,撩袍子登上后室,“回府!”
架马之人得令,旋即调转马头,鲜衣怒马在侧护送,一行人沿着官道火速赶回京城。
这架马车乃是圣上钦赏,外面的不显山不露水,里头则是富丽堂皇,用料虽是敦厚,但急速行进起来还是会有些许颠簸。
牧容倚在铺设蓝绸软垫的篷壁上,右手按着卫夕的头,将她完好的护在怀中。方才那般光景,想是受了严重的内伤,特别是虽是都能要人性命的心口位置,更是不容忽视。
他尽量保持身体平稳,可无法避免的震颤还是让她难受的嘤咛起来。
迷迷糊糊中,卫夕愈发晕眩,喉咙灼热,像是喝了一口辣椒水,让她不停干咳起来。
她极力睁开眼,却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而牧容却傻了眼,颤抖的手不断擦拭着她嘴角溢出的淤血。
脸颊上的冰凉触感隐约揪回了她的一点神智,她微微仰首,使劲儿嗅了嗅。马车上的鎏金香炉燃着不知名的香,还有浓浓的血腥味,但她却能避开纷扰,独独嗅到他身上这一缕熟悉的暗香。
她像是吃了安魂药,方才那怕死的心态消失的无影无踪,唇角微勾的线条别样心安。“二哥……”
她淡淡唤了声,虚弱声音带着颤音,登时揪回了牧容的思绪。他垂下眼睫盯着迷瞪的她,眸中神色晦暗难辨。
天人交战须臾,他的声音仿佛受她感染,抽干力气般的干瘪:“我骗你的,我不是二哥。”
然而她却像是没听到,浅浅沉吟:“对不起,我逆袭失败了……真丢脸……”
牧容一愕,手臂环她更紧,“不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的声音传入耳朵仿佛隔了千重山似得,不过她的确已经尽力了。卫夕会心轻笑,细弱蚊蝇的嗫嗫道:“好累。我要睡觉,二哥别吵我……”
睡醒了,说不准就回到现代了。
“别睡,听话!”牧容顿然急躁起来,抚在她脸颊的手狠狠晃了晃,然而她却阖眼倚在他的胸口,安静的可怕,携出股一睡不起的错觉来。
牧容凝睇着她,清隽的面容遽然笼上冰花。末了,他咬牙狠嗤,对外室厉呵:“再快点!违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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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同安大街。
鲜衣怒马疾驰而过,其后跟着一辆雅致低调的马车。为首之人挥鞭厉呵,驱逐挡路之人。百姓吓得惶惶然,躲闪不迭的也只有幽怨倒地的份儿,嘴上却不敢多吐一个字。
得到信儿的青翠领着几个丫头在府邸门口翘首以待,嘚嘚的马蹄声终于从远处传来,马车还未停稳,她便捋起裙角急慌慌地迎了下去,“大人,卫夕姑娘怎么样!”
一晃三月未见,怎么又给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