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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夸奖很是熨帖,牧容揽住她的腰肢,扬唇笑道:“我娘的确是个美人,是尚书之女,十六岁嫁给了门当户对的父亲。他们两人一直都很恩爱,父亲也没有再娶妾室。”他顿了顿,眸中闪过一瞬哀凉,“但我娘生下我没多久便患上了恶疾,两年多就归天了。”
左丞相大人竟然这么开明,没有再去妾,三十二个赞!卫夕慧黠的眨眨眼,倏尔想到了什么,脱口道:“那你二娘……”
“二娘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为人老实忠厚,她临终时不放心我父亲,便要我父亲纳了二娘。”牧容叹了口气,“父亲念及我和长姐还小,总要有人照顾,便含泪应了。但他没有再续弦,心头那个位置一直是留给我娘的。”
“这样啊……”卫夕怅然的蹙了蹙眉,过年的时候,刘夫人和牧老爷相敬如宾,看样子过的还算不错。她心头酸酸的,却又生觉这样也好,心爱之人有人伴着,牧夫人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见她面上惘惘的,牧容吻了吻她的额头,声似梦呓地嗫嗫道:“卫夕,若我以后有了心仪的妻子,也会像我爹这样。一生但求一个人,白首到老永不分离。”
深情款款的告白让卫夕略微一窒,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颊上,让她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大人真是个好男人,可你……给我说这干什么?”她讷讷地仰眸看他,左手伏在他胸口,里头嗵嗵跳动着,频率似乎越来越快。
她单刀直入,让牧容噎了噎。他在心头揣摩了很久,凝着她幽幽吐口道:“我心仪的……”
后头的话在他舌尖盘旋,说还是不说,委实让他作难。
时光流逝,暧昧的躁动在空气里发酵着。两人的眼光蕴着万千念头,不停地胶着缠绕,碰撞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莫名的悸动让卫夕心律失常,丰泽的唇瓣微微张开,她专注的凝视他,秋水双眸中闪过一瞬莫名的期许。
她有些好奇——
位高权重又性子冷寒的锦衣卫指挥使,心仪的究竟是哪家姑娘。
就在这时,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了静谧的气氛。二人齐齐从混沌的思绪中脱出身来,不约而同的看向屋门。
门外传来的是君澄的声音:“卫夕,你睡下了吗?”
“……睡下了。”她狐疑的看向牧容,复又将眼光调到门边,“那个,橙子,有什么事吗?”
“没事。”君澄答得轻快,“我就在隔壁,若有事不方便叫大人的话,你就叫我。”
卫夕忙不迭点头,“好,多谢!”
“早些歇息。”
他嘱咐完一句,外头就没了动静。没多时,卫夕便听到了隔壁的房门被人推开,复又被阖上。
还以为要被抓奸在床了,她吁出口气,将汗涔涔的掌心在锦被上抹了抹,扭头看向牧容,“大人,你方才想说什么?”
那张俊秀的面容氤氲在柔艳的烛光里,情绪渐敛,让人看不太真切。短暂的沉默后,他温然笑起来,如同三月的暖阳般轻柔和煦,“没什么,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言罢,他扶住卫夕的肩膀,二人重新躺了回去,将锦被为她掖好,他声音淡淡道:“睡吧,我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