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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妁怔了怔,笑道:“暄儿甚好,一直未曾哭闹呢。”
听郑妁这么说,齐玉湮心中稍稍放心,笑道:“不知暄儿此时在何处?”
“齐贵妃别担心,暄儿此时由乳母在后殿照看着呢。”郑妁笑着回答道。
闻言,齐玉湮一脸笑容,说道:“可否请皇后娘娘唤芸娘将暄儿抱出来,一会儿也好随臣妾一道回重华宫去。”
听齐玉湮这么说,郑妁瞟了她一眼,却没说话,沉下眼,手指在桌案之上轻轻敲了几下,似在沉思。
过了片刻,她便抬起头,对着齐玉湮正色道:“齐贵妃,有件事,本宫想跟你交待一声。”
齐玉湮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心一紧,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有何事?”
郑妁顿了顿,然后笑道:“本宫想将暄儿留在坤阳宫里抚养。”
齐玉湮一震,像有一个惊雷在自己头顶炸开,她瞬间便懵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颤着嘴唇,问道:“皇后,为何要将暄儿留在坤阳宫?”
郑妁淡淡笑道:“昨日本宫带着暄儿去满月宴,见暄儿甚为可爱,本宫觉得与他很是投缘,便舍不得离开他了。”
齐玉湮一呆。
她将暄儿留在坤阳宫?她要将暄儿与自己分开?
那自然是万万不行的。
前世暄儿便是离开母亲的保护,最后被人所害。这一世,她绝不能让悲剧再一次发生。
想到这里,她定了定心神,对着郑妁努力笑了笑,然后才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喜爱暄儿,臣妾作为暄儿的母亲,心里当然甚为欢喜。只是暄儿出生之后,一直都由臣妾亲自照顾,臣妾离不开暄儿,暄儿自然也离不开臣妾,臣妾觉得还是将暄儿留在重华宫里比较好。”
看着郑妁面色有变,齐玉湮又说道:“皇后娘娘若想念暄儿了,反正重华宫与坤阳宫也不远,您只管过来看她便是了。若是皇后娘娘不想走,派人传个话,臣妾便带着暄儿来坤阳宫看望嫡母。不知道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齐玉湮说话之时,特别将“嫡母”两字的声加重了一些。
郑妁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抬起眼笑了笑,说道:“齐贵妃怕是没有明白本宫的意思吧?本宫是说,从今日起,暄儿便留在坤阳宫,养在本宫膝下。齐贵妃若是想念暄儿了,本宫也会同意你们有空见一见的,不过,你不能再他面前自称为母妃。”
郑妁的意思是,从此之后,暄儿便是她的儿子,与自己再无关系了?她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一点一点抽去似的,空得发痛。
她眼睛直直地望着郑妁,半晌才回过神来,颤声说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将暄儿养在自己名下?”
郑妁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不!”齐玉湮猛地站起身来,不小心将桌上的茶杯打翻了,茶水撒了出来,湿了她的裙子。
她顾不得去查看裙子,便对着郑妁大声说道:“皇后娘娘,暄儿是臣妾所生,自然应该由臣妾自行抚养。抚养暄儿之事,便不劳皇后娘娘费心,还请皇后娘娘让乳娘将暄儿带出来,交还于臣妾。”
郑妁看着齐玉湮,冷冷笑了笑,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说道:“齐贵妃,本宫刚才的话,你没听清楚吗?那本宫再说一遍,暄儿从此便住在坤阳宫,由本宫抚养,本宫便是他的母亲。”
“皇后娘娘,你凭什么要从臣妾身边夺走暄儿?”齐玉湮悲愤地叫道:“臣妾才是暄儿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