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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呆在掌管犯人的地方,平日里处理卷宗便是忙的很,有半天假放便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了。这些日子下面的人办事都不如以前严谨了,陈瑾看在眼里却是急在心头。
听到这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陈兰了,平日里就只有陈兰一个人在家,寂寞自是不用说的了,最高兴的莫过于陈瑾有时间陪陪她这个老人家。“那是好极,待会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休息。”
杜含巧低头挑着粥里面的肉,又夹了口咸菜。这府里上上下下已经荒废,陈瑾的俸禄便也是少了一个很大的去处,零零碎碎的倒是让陈兰存了点钱。
这点钱比起稍富裕的人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比起其他官员或者说陈瑾认识的人只能说穷光蛋一个了。
陈瑾用过早饭便是去上朝去了,陈兰便收拾碗筷边叹道:“什么时候看我那侄儿娶妻生子,我也就得意含笑而终了。”
“婆婆还年轻着呢,大人也是年轻有为又怎么会怕娶不到好妻子呢?”
“那样子我老婆子就睡觉都要笑醒了。”
杜含巧看陈兰那感叹的模样,识相的没有再说话。她总不能告诉人家你侄儿注定打一辈子光棍不上不下没人要吧?
陈兰片刻后又问道:“小姑娘为什么上盛京来啊?”
杜含巧脸上似乎有些伤感:“我在乡下举目无亲便想着来投奔我大姐,没想到人海茫茫却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陈兰赶紧闭上了嘴巴,这举目无亲的滋味她也是受够了,只是没想到杜含巧年纪轻轻也沦落到了如此地步。也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姑娘哪家不疼啊,又怎么会好端端的放一个女儿家出来做工呢。
中午时分,太阳早就爬得高高的,天气也是炎热异常。
陈瑾汗流满面从外面回来,已经是热的不行,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脱下官袍提了一桶冷水对着自己往下倒。
抹了一脸的水珠,陈瑾披着湿透了的衣衫往着房间里再换了一件长衫出来。这放假的时候也并不代表着陈瑾就真的没有事情做了,他一般是听着陈兰在院子里唠嗑,一边在院子的石桌上花山水图或者说练字。
用过午饭之后陈兰便是在院子里为陈瑾做新衣裳,陈瑾也在石桌上铺开了纸张拿了砚台毛笔等等。
陈兰坚持要为陈瑾亲手缝制衣物,杜含巧便是没有把活计接过来,不过她也是看眼色地顺手就帮陈瑾磨起墨来了。
磨着磨着,杜含巧有些走神了,她的视线落在陈瑾腰际的那一大把钥匙环上。
也不知陈瑾感觉到了什么,他现在的站姿明显比前一刻优雅了许多,背也是直挺了许多。并且不知道是不是杜含巧的错觉她总感觉陈瑾在偷眼看她。
“以前认识字吗?”突然间,陈瑾停了下来问道。
杜含巧立即回道:“奴婢的父亲是乡里的秀才,以前家境还好的时候便是常常替父亲研磨。”
陈瑾点了点头,指着那砚台道:“怪不得我看你研墨的手势如此自如挥洒。”
“让大人见笑了,这多年不曾研墨已经生疏了。”
“我以后如若喊你到书房来,你便是来帮着我研墨了,也可省去我一些时间。”
杜含巧面带微笑,心里却道这又多了一份差事,不过这也不失是接近陈瑾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