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离开朱家,卓昔似乎已经等了有些发火了。但他却未多言,只是牵着她就朝河边走,那里已备好了一艘船。船比骆可可想象中大些,打开舱门,里面整齐地放着一些简单的家私,一张矮桌,几个蒲团,桌上是干净的杯盏。船家是卓昔的手下,见到骆可可开口就叫嫂子。骆可可脸上一臊,赶紧低头进了舱。
从屏阳城到锦唐陆路要走六日左右,走水路虽是逆水,却也只需要三日就能到,这样的话,骆可可还有很多的时间思考对策。
问题在于,如果这几日卓昔不给她添堵的话。
同之前相比,这一次骆可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包中有银子,身上有刀具,她也硬气了不少。但卓昔却不像想象中的,一来就将她压在床上。
进舱后,卓昔也只是静静地坐在桌边,一言不发,也不动手动脚。
骆可可做好了防狼措施,狼却改吃素了。
一走两日,眼见就要到达那个叫做锦唐的地方,卓昔却一直没有做出任何不轨的事情,虽说这是骆可可一直以来期望的,但事情真发生了,她却有些担忧。卓昔突然变成了谦谦君子,难道说事情有了超乎她预料的变化?
卓昔看见木依,就改口味了?
“那个,卓昔,你不想做些什么吗?”虽说问这种话大有引狼入室之嫌,但骆可可实在是心中没底。她也曾思考过这是否是卓昔请君入瓮的计策,但在这势单力薄的关头,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些较好。
卓昔仔细看了她一眼,半响,低声道,“不是不想做什么,而是觉得小姐并未当我是知心人。”
骆可可有些不解,这话又从何说起?
看出她的迷茫,许久,卓昔才低声道,“小姐要钱,怎么不同我说,犯得着去找那个什么朱老夫人?”
被问到这件事,骆可可脸上一热,片刻后,抗议道,“你跟踪我?还偷听我谈话?”
“只是担心罢了,至于偷听,习武之人,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骆可可不再争辩,依旧低下头。
但卓昔却似乎没有打算放过她,他逼近骆可可,轻轻用手撩起她一缕秀发,放在唇间吻了一下,“小姐,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骆可可答不出来。是啊,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在这个世界能让她害怕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她不是女配可却要被动的接受女配可的一切,就算是用尽一切同卓昔、林子予联手,却依旧不能得到心灵的安稳。
只因为她早已知晓剧本,知道林子予有背叛的可能,知晓卓昔就算是努力也迟早会被木依身边的瘸子吃尽所有?
所以她害怕?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太多人敌视我了……”
“故而小姐连我也不相信?”
“不是……只是……”骆可可觉得自己的辩解异常无力,不是她不想相信,而只是,在这个世上,或许没有谁是真正能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