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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分恶俗的想法在骆可可心中生成。
“我说木依啊,难道是因为你喜欢玄云子、而玄云子喜欢我才想要杀我的?”
睁大漂亮的眼睛,木依微怔,但很快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喜欢玄云子啊?难道你忘了,他其实……”说道最关键的地方,木依却又一个字也不透露,她伸出一根纤白的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是,秘密。”
骆可可以前也就这个问题问过卓昔,当时,卓昔也是这种“你说他追你?其实他根本是太监”的表情。而今木依也是这幅模样,他们俩这完全相同的态度让骆可可更加好奇了,心道难不成玄云子真是太监?或者他其实是断背?再要不他根本是女扮男装混入武当追求某位道长?
除了这三种原因,她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但若真存在其他更刺激的理由……鉴于这原书的宗旨是“让变态来得更猛烈些”,骆可可实在不敢向更深处思考玄云子的事。
但若不是因为玄云子,她就更无法理解木依为了诬陷她不惜杀掉亲身父母的理由了。骆可可左思右想得不出答案,索性直接问木依。
却没料到,垂首想了许久的木依眼神纯净得宛若冬日那还未被践踏的雪地,她呵气如兰,每一个吐出的字音都像一声百灵鸟的鸣叫,将一切变为四个最为简单的字音,“没有缘由。”
骆可可彻底没了底气。
她也渐渐看出一些门道。
木依是个娃娃,一个没有心的娃娃,因为没有心,所以是一张白纸,男人们可以依据自己的感觉在这张白纸上肆意涂抹。喜欢纯情的男人在她身上看见清纯,喜欢妩媚的男子在她身上看见妩媚,喜欢妖艳的男子能在她身上看见妖艳。
男人可以在自己的意念中重新塑造一个木依,一个完全符合他们内心深处审美的木依。
所以她永远是大众情人。
永远都能被人爱上。
所以她永远是看似最弱的那一方。
永远能得到他人的关照。
很少有人能看穿她的邪恶,能看穿她邪恶的人则会情不自禁地去爱这清纯到极致的彻底邪恶。
所以,这个女人能轻易地控制故事的发展。
骆可可有心,却只是一颗多愁善感,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的心。
她要如何才能对付这个无心之女?
而今,这个女人甚至没有给出厌恶她的理由。
这个女人只是想要这么干而已,只因想要,就要搅得整个武林都与她为敌。这个女人说不出任何厌恶她的理由,只需要一个无辜的眼神就能让全天下都认定她是一个坏人。
木依,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但一个人看似正常的人若要疯狂,一定有一个诱因,就算是木依真的只是在无心的情况下做出的这一切,也应该有一个诱因存在,而这个诱因,或许才是一切事情发生的关键。
再一次对视木依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骆可可就像看见了深渊。
“那么,你现在想玩什么?”木依提问了,顺手拿起搁在案上的玉】势。放在手心把玩,嘴里还不断嘟噜什么放得太久了都已经弄脏了之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