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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全世界就你能打会战!
诏狱一下子陷入了死寂,牧容不动声色的凝他久久,面色愈发阴沉。就在此时,君澄疾步走进了诏狱,稍稍瞥了一眼卫夕后,伏在他耳畔窃窃私语。
卫夕狐疑的看向两人,只见牧容面露惊愕,浓淡相宜的眉尖压成了一条线。末了,他起身走到王骋跟前。和他一比,王骋显得瘦削不少,耷拉着脑袋,也不看他。
“王骋,你当真认为闭上嘴本官就找不到那一万两白银了吗?”牧容垂下眸子,饶有趣味的盯着他的猎物,曼声问道:“你有一个外室,名唤柳烟,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两人被你安置在京外的宅子里,对吗?”
他的话终于起了效用,奄奄一息的王骋像是突然被触及了爆点,嚯地抬起头,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神如若薄削的刀片,直直剜向牧容:“姓牧的你有事冲我来!要是敢碰他们一根毫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逞一时嘴快毫无意义,瞅着牧容似笑非笑的表情,王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不再凌厉,一霎变得语无伦次,“不……我不认识他们,你弄错了……”
王骋的反应如此激烈,正巧印证了牧容的猜想。心头霍然开朗,他掰起王骋的下巴,紧紧盯住他的眼睛,“一月前,你的妻儿消失在宅子里,对不对?是谁拿他们的性命威胁你,你只要说出来,本官自会给你做主。”
本以为捏到了王骋的七寸,谁知后者沉静片刻,却是破罐破摔,一口血沫子吐在了他白净如玉的脸面上。
“呸——你哪来的脸皮说做主?多少人枉死在你手里,你当真不知晓?!”王骋忿忿喘了几口气,狰狞的面容接近癫狂,“林侍郎是你好友,你给他做主了吗?你动手杀了他!这就是你!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在诏狱里徘徊,变了调子,破锣嗓一般愈发的沙哑。卫夕蓦然一愣,讷讷地转动眼仁儿,难以置信看向牧容。身姿挺拔,面若冠玉,就是这么个风雅的人,竟然动手杀了自己的朋友……
没想到他会提及工部侍郎林轶,牧容也是愕愣不已,长而媚的眼眸闪过一丝哀凉的流光,稍纵即逝,旋即变得波澜不惊。
他抬起袖阑擦掉脸上的血沫子,眉心攒成了一团,对着待命的锦衣卫示意一番,自个儿沉默着走回了圈椅跟前。
落座的时候,他眼神一凛,侧头看过去时,一张水灵娇美的面皮直直晃进了他眼底,丰泽的唇瓣抿在一起,徒然流露出些许不安的意味。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
卫夕登时敛了视线,捏紧拳头,尽量说得沉稳,“我送完公文了,过来看看你有什么吩咐没有。”
牧容唔了声,便没再搭话,扭正头看向正在受刑的王骋。
光看他冷戾的脸色便知,他现在心情委实不太好。卫夕紧张的咽了咽喉,也将眼神落在前方。
两个锦衣卫比肩而站,其中一个挪住王骋的手,拿着细长扁平的铁针插进他的指甲缝,往上用力一挑,那甲盖便翘起来了。
十指连心,王骋疼的凄厉哀嚎,额头上旋即溢出豆大的汗珠来。可这酷刑还没有结束,另外一名锦衣卫拿着尖头铁钳夹住翘起的指甲盖,用力一拔,牵出一道儿嗷嗷血线来。
哀嚎声此起彼伏,刺人耳膜。血腥残忍的视觉冲击让卫夕的瞳子缩成了针尖儿,脸色遽然变得惨白,整个人呆在原地。
在锦衣卫拔掉王骋第三片指甲后,卫夕如梦方醒,胃里翻江倒海,一股热流顺着食管往上冲来。她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闷闷的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