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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往前走了几步,戳在杜堂堂和她父亲之间,很傲气地仰着脸,“你现在想带走她,属于违约,我可以去告你!”
“你是哪位?”杜爸爸皱眉,面色阴沉下来,继续释放气场施加压力……可惜没用。
“我的保护对象。”牧祎翻白眼不理他,杜堂堂只好解释。
牧祎翻来覆去都是一句话:“合同没到期,她不能走,你凭什么带走她。”
“就凭我是她老子!”杜爸爸很愤怒。
“回去。”眼看着又要吵起来,而且结果很可能是自己老爹被气得半死,杜堂堂往后拉了拉牧祎,低声道,“快回去,我和家人有事说。你不是在停车场答应过我,不乱跑了吗?”
牧祎不为所动,可听到她最后一句,吞吞吐吐道:“我知道你的……你不能就这么……唉,算了。”
她欲言又止,最后鼓励地抓住杜堂堂的手,用力握了握。
这也许是牧博士想出来的,唯一能激励人的办法了。
三师弟哭丧着脸,千恩万谢地把牧祖宗请回了公司,刚刚牧祎强行离开时拿出来对付他们的东西实在太可怕了,能让她老老实实待一会儿,真不容易。
还是师姐有本事。
这个小插曲过后,杜威从鼻子里出气,冷哼一声,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不适合做保镖的工作,我会向客户协调,把杜飒调过来。”
“——我不愿意!”杜堂堂攥紧手心,极力控制着声线,却没忍住,吼了出来,“我做的非常出色,只是你不想承认而已!”
“我怎么不承认了?”
“你就只想着杜飒杜飒,我才是你亲生女儿!”杜堂堂往前走了一步,直视他,嘴唇咬了又咬,说出心里的话,“……如果你执意要否认我的成果,那么我也不会稀罕这个家。没有发展的机会,我就脱离杜家,自己去打拼!”
对,就像她昏迷时发誓的,如果能活下去,就不再为难自己了,想要什么,一定要说出来!
不破不立。
某些时候,只有完全打破了规则,才能有更好的未来,不是吗?
有那么多的人,包括牧祎,都经历过比她更为难的处境,那些人没有任何依靠,却比她优秀得多。
杜堂堂真的不够努力,她只会在一个限定好的条件里拼搏,去奢望别人给自己的未来,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让别人满意,就能赐给她杜家当家人的位置,但从没想过打破。
杜威听了这话,脸上的震惊终究掩饰不住,“……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呢?难道我那些年做的够好,你就会让我当家了?”杜堂堂心里一阵轻松,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个女儿从来都是恭敬服从的,从来都不忤逆他的意思,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
杜威冷笑,眉头却纠结起来,慢慢磨出几个字:“想离家,可以,你这一身本事都是家里教出来的,先把身上十二条经筋挑了,我就让你自立门户。”
“……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我!”杜堂堂咬牙切齿,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她父亲,她的拳头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
可是没有。
她已经习惯了忍耐,几十年如一日地忍耐。
腹部又在隐隐作痛,杜堂堂忍得五脏六腑都打成了结,弓起腰,闷声咳嗽几下。掌心里沾了几点血沫子,被她不着痕迹地抹去。
难道非要到这个地步?
她永远都离不开这个泥沼,只能给杜飒当垫脚石?一旦没了作用,就只能被逐出家门?
杜威却没放过这个细节,一闪身来到她的旁边,五指扣住右手腕子的脉门,强迫杜堂堂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