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看你的资质了。”
于是,一辆车从比顿医疗出发,把她送到了偏远的训练场,因为走的时候牧祎还在实验室,所以两个人没有告别。
无所谓,反正总会回来的。
有从前那么多年的刻苦,她的进步一直让教练惊叹,用神速来形容都不为过。无论是精准度和对后坐力的抵抗,几乎都做到了最完美。
不过,除了一天三顿饭之外,其他的时间她都花在训练室里了,手腕多少还是有些影响,隐隐作痛。
教练给了她优秀的评估分数,杜堂堂打电话给伊文,表示自己已经通过了训练。
“很好,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伊文的语调还是不疾不徐,可她现在对他的认识已经不止是“比顿医疗里的研究员兼任牧祎保姆”了。
这人心细如发,也许是因为那天在休息室,听见了牧祎告诉自己的只言片语,就完全隔离了她们。
“他死的时候全身皮肤都呈鲜绿色,而且腐烂速度是常人的数倍。”
就凭这个现象,让比顿医疗认定前任保镖的死是人为,并且早有预谋,的确有一点合理性。
不过只有一点。
一般人看见,得到的结论应该是更偏向于“他死因奇怪”,而不是人为谋算吧?
杜堂堂没有温焕的脑袋,所以理不清前因后果。
只是焦躁。
再也没有一个走路时恨不得用下巴看人的高傲身影在自己旁边转来转去了,尽管她们相处时不交流的时候更多。
见不到牧祎,想,见到了牧祎,烦。
人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
“我等会派车去接你。”伊文又道,“以后执行安保工作,你可能会有配枪的机会……有心理准备吗?”
杜堂堂应了一声。
她又不傻,雇主花了这么多钱训练她,又不是闲得慌,从听到消息后,杜堂堂就做好了准备。
不过……她有持枪资格吗?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伊文又道,然后说有事要忙,就挂断了电话。
射击训练场在很偏远的地方,周围没车,有发达国家罕见的荒凉,杜堂堂等到下午才听到有人来叫,急忙收拾了东西,背着双肩包走出去。
她这几天都呆在室内,倒是白了一些,眼神清冷,举手投足都十分利落,透出果断的气势。
由内而外的淡定自信。
干脆的来,干脆的走,但只有杜堂堂自己知道,她和来的时候的确不一样了。枪支的实用比想象的更复杂,尤其是狙击类,风速和空气湿度都会影响到设计的精准度。
她能用的只有轻型中小孔径的手枪,不过倒听了很多其他的知识。
老爸又被杜飒拖住留在了国内,现在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困扰了。
……除了牧祎。
公司来接她的车实在很旧,布满灰尘不说,开起来一有颠簸,车门就咣咣作响,几乎快散架了。杜堂堂默默担忧了一会儿自己的人身安全,然后坐在了后排的正中间。
真是安全的地方,怪不得牧祎会如此偏爱。
破轿车扬起一路灰尘,开了很久才到比顿医疗的门口,杜堂堂抹了把脸,对司机道谢后径直走了进去。这车密封性不太好,落了不少灰尘,因为行驶的原因,车外形成中型沙尘暴,车里就开始刮小沙尘暴,脏死了。
不过杜堂堂倒没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只不过又要洗澡,挺浪费时间的,她今天早上刚洗了。
在大楼顶层,高防护实验室外有两三个小房间,遭到袭击后,她跟牧祎在里面住了几天,所以对构造还算了解,通过一楼的身份识别后,走进直达顶层的电梯里。